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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喝油,就給我出去背《唐詩三百首》,我等會兒抽查。」謝聞聲毫不留情地將她推了出去。
「《唐詩三百首》那麼多,背什麼啊。」
「蘇軾的那篇,什麼但願人長久…」
「《水調歌頭》,我現在就能背!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她沖他扮鬼臉吐舌頭:「略略略。」
謝聞聲冷笑:「嫌短了是吧,那就背朱自清的《春》。」
殷殷一臉驚駭:「你不如給我個痛快。」
謝聞聲又端起了那碗火鍋油,模仿著潘金蓮給武大郎喝藥的腔調——
「要痛快是吧,來,張嘴。」
殷殷一溜煙兒跑出了廚房,拿出了她皺巴巴的拼音書,坐在走廊的小椅子上罵罵咧咧背誦著。
殷流蘇正在切魚片,回頭望了謝聞聲一眼:「她還沒上小學,你就讓她背這些?」
「這算什麼,我還教過她英語。」謝聞聲拿起鏟子,將魚下了鍋:「但她太笨了,死都學不會,放棄了,不如好好學母語。」
「你還真有當哥哥的樣子。」
「我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謝聞聲嚴肅地說:「長得帥有什麼用,最後還是被人當成吃軟飯的小白臉。」
「……」
「我怎麼覺得你在炫耀?」
「真、真沒有。」謝聞聲一臉純良無辜的表情:「希望小劉警官快點找到小妹的爸爸媽媽,給她上戶口,趕緊去學校念書。」
「你也該去學校念書。」殷流蘇淡淡道:「把高中唸完,然後考大學。」
「我就算了,反正都耽誤了。」謝聞聲將牛肉切成片,漫不經心道:「早點出來掙大錢才是正經事。」
「你怎麼掙大錢,靠臉啊?」
「當然不,我要當歌星,一夜成名,讓全國…不,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
殷流蘇輕笑了笑,故作驚喜地說:「哦,那我必須請大明星提前給我簽個名吧?」
「簽名算什麼,以後請你來聽我演唱會,在第一排嘉賓席給你留位置!」
「第一排嘉賓席怎麼能體現我倆共患難的友好關係。」
「那你要坐哪兒?」
殷流蘇宛如好哥們一般、攬住了他的肩膀:「你把劉德華請過來,我要坐他旁邊。」
「……」
「所以你不覺得我是在痴人說夢嗎?」謝聞聲一邊切菜,一邊任由她攬著自己,甚至微微屈身:「以前別人聽我這樣說,都覺得我在痴人說夢。」
「拜託,現在都2002年啦,千禧年的時代,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殷流蘇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而且你唱歌很好聽啊,一定會像劉德華一樣,成為天王巨星!」
謝聞聲轉過頭,眼神複雜地望向了殷流蘇。
殷流蘇見他拿著菜刀,眼神直勾勾盯著自己,趕緊做出格擋的動作:「你…你幹嘛!」
「從來沒有人這樣相信我,從來沒有,他們都說我在做白日夢。」謝聞聲眼睛都紅了,用手背擦擦眼角,哽咽地說:「流蘇姐,你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
「你哭什麼啊!你個大男人!你…」殷流蘇簡直無語:「不準哭了!我要吐了!」
「流蘇姐,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不可!」
話音未落,謝聞聲撲了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抱著她雙腿都離了地:「我一定會成功的!」
「放…放我下來。」
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般緊緊地擁抱過,面前的少年強壯的身軀、緊緻的肌肉以及鮮活的呼吸…從未如此真實地感受過。
殷流蘇臉紅了,紅得徹底。
「流蘇姐,你心跳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