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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沒輕易嘗試這種力量,他還在回憶那些平行世界的線索。
無關緊要的資訊太多了,從中提取有用的內容並不容易,在這其中,又有人的戲份被劃了重點,在碎片中如此突出,簡直是加了鎏金特效,電影回放都要打十級濾鏡的那種效果。
織田作之助,織田作。
一想起這個名字,太宰心裡就無由來地一沉。這個人出現的次數不多,但極為重要。重要到什麼程度呢
太宰是打破腦殼也想不出來自己會有朋友的,而這位織田作就是他的摯友。
就連只觀看了記憶的他,也承認,這,會是他的朋友。
然後,這位在他生命裡留下重要一筆的織田作先生,死了。
是的,死了。
於是這一筆痕跡變得濃墨重彩。
想起這份不存在的記憶裡的畫面,夕陽下的破爛教堂,太宰的心臟一抽。他臉色變得有點陰沉,在床上蜷縮起來,一個念頭不由自主地冒出來:
果然,自己就是不配得到一切美好的。
然後他再次被記憶打臉了。
根據平行世界的記憶,織田作死亡把他推向了另一個世界,而在那個不明不暗的灰色道路上,他真的,收穫了一批可以成為同伴的人,真的,找到了可以肆意摸魚和人調笑的生活。
都是因為織田作。
太宰抱著書,在床上翻了個身,幽幽地念叨著織田作這個名字。
「但是織田作死了。」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心臟不好一點的,可能這一句就送人上西天了。
太宰的心臟還好,但也因此漏跳了一拍。他用手肘撐起自己,看著身邊的這個幻覺先生。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位幻覺先生的臉,但他卻不覺得驚訝,因為在瀏覽平行世界的記憶時,他就已經猜出了這個幻覺的身份。這長款沙色的風衣,一看便知。
這時候他反倒不急著問了,只是看著這個佔了他的床的幻影。
年長版的太宰比他還要坦然,舒舒服服地癱在床上,享受高價購來的柔軟床墊。論耐心,他還比不過這個未成年的小崽子麼。
果然,還是十六歲的太宰先按捺不住了。
「你到底是誰?」
沙色風衣的太宰治在床上滾了一圈,他一個成年人做些天真的動作竟然沒太多違和感,這個人笑了一聲,回了一句萬能但非常欠揍的話:「你猜。」
令人無語。
「我的臆想麼。」
「肯定不是哦。你的臆想不會超出你所接觸的資訊,而我卻帶你找到了這個。」太宰治從太宰手裡抽出書,「這可不在你的認知範圍內哦。」
他一臉得意的表情:瞧瞧,我給你找到了什麼寶貝。
「確實。那麼你是其他世界的投影?」
「你猜咯。」
「嘁。」
嬉笑了一會兒,沙色風衣的太宰治忽然沉了臉色,生動形象地演繹了大人變臉的速度。
「既定的命運已經開始了。」
「真奇怪,我還會相信命運嗎?」
書被拍到了他臉上。
「你自己看見了,那就是命運。」沒什麼情感的聲音棒讀道,「比如萬千個你和織田作的相識,以及他的死亡。」
太宰沒搭理他,把書從臉上拿下來,翻看著。
「珍惜現在的時間吧。下個月就是頭戰爭,到時候有的忙的。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太宰治的幻影消失前,好像是輕輕笑了一下,「假期最後一天去地下酒吧喝酒,就會遇見織田作。」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就消失了,但太宰已經領會到了意思。
那就是既定命運的開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