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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蹲守在這兒的下屬們勉強說服自己,這是自家長官興致高雅,順便來督查一下工作。
府內,江兆見江棲出了門短時間內大概回不來,也想學著風雅一把,就尋了油布紙擋住了溫泉水汽上來的口子,再把卷宗搬了過來。
體味了一會兒後覺得無聊,江兆又把目光落在了江棲的茶具上,那是一套坯質緻密透明的白瓷,飲罷還未清洗。江兆心裡偷偷樂了,若是尋常,江棲斷然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江兆看了一會兒杯子,覺著顏色寡淡了些,大概是突發奇想,用手裡頭沾了墨的狼毫向著杯壁點了過去,想畫點什麼貓兒狗兒的在上頭,大不了江棲回來前洗掉。
「哐——」
等江兆回過神來,原本好端端一個杯子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抔白花花的粉。一陣風來得有些力道,登時就砂礫一樣被吹掉一撮。狼毫尖尖上的一滴墨晃晃悠悠落在上面,染了個漆黑的頂,又壓實了這一堆粉。
嘖,這火氣有點大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正式有交集
第13章 抓人
冬日的夜總是來得早,不過江棲提筷落筷的工夫,這街上的燈火已經紛紛點了起來,高閣上的軟語鶯啼哼唱著小曲兒,拋下繡球乾花,落下一派風情招搖。
天上又落了些小雪,外頭寒意迫人,樓裡的生意就來了。
待馬蹄車軲轆多起來,江棲識趣地起身離開了這個顯眼的位置,他若是在這兒怕是今晚沒幾個大人能來得舒心,還耽誤了這條街的營生。
那採花賊放話今晚要去的花樓是這兒最大的春露軒。江棲聽說過些,頭牌喚作繡黛,暗線嚼舌時說她和宮裡頭一個公公有些牽扯,故留了個心。這花名起得也確實是宮裡頭的作風,比那牡丹芍藥之流多了些達官顯貴們偏愛的品次。
不過這和今晚那個倒黴的姑娘沒什麼關係,江棲沒怎麼在意她叫什麼,只知她是繡黛房裡的丫頭,早些也紅火過,但不長久,轉頭就被人忘了。
甫一踏入春露軒的燈火下,帶著脂粉香露味兒的女子們便圍了上來,最前頭那個瞅準了要撲進來挽住江棲的胳膊,可抬頭間望見他那張妖艷美絕的面容和毫無下流之氣的周身態勢,一時不由愣怔在了原地。
這一頓便讓後頭的姑娘們不滿了,只當運氣不好遇上了個肥腸滿肚的老頭子,也就那種連自己老婆都嫌棄的玩意兒才這麼沒臉沒皮地猴急著一早就來。她擺好笑臉盤,擠開前頭的人還不忘啐了一口,「自己下不了口,還擋這兒做——」什麼。
對上正主,她一個晃神踩上了自己的裙子,竟也顧不得什麼弱柳扶風、嬌軟無力的姿態,直挺挺就摔了下去。
她也不急,滿心做好了準備落在個懷裡,來一句小女子多謝官人。但誰知道著看起來有些風趣的貴人一步挪開,只道了一聲姑娘當心,由著她撲在了地上摔個眼冒金星。
看熱鬧的姐妹們回過了神,也不矜持委婉,嘻嘻哈哈地把她擋在了身後,除了兩三好心地扶她起來,其餘紛紛去客套那官人,但再也沒一個敢貼上去。
分神留心這兒的大理寺暗捕們最初還咯噔一下說不愧是自家大人,竟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見他這般反倒內心毫無波瀾。
自家大人莫說憐香惜玉了,不辣手摧花就不錯了。私下也不是沒議論過,說前夫人十成是被這不解風情的樣兒給膈應死的。不過最初這麼說的人後來被賞了門和母老虎的親事,現在但凡是異性的,甭管是個什麼種,都不敢在嘴上提一句。
聞者落淚啊。
江棲就在百花環簇之下進了樓,客人稀疏,認得江棲的京官們這個點都還沒敢出來。
樓裡的老鴇原本還正就為了晚上的事兒心焦,一眼就瞅見了自家的姑娘不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