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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清嗓子,魏太后施施然開了口道:「這事兒哀家已經派人去了。」
她這意思就是叫兩人別再多管了,但江珩不依不饒,「不知太后您要如何懲治那季家?他們仗著您要用季家橫行帝京,阿姊平白被人欺負到了頭上,這就是不把朕放在眼裡,若是和過去一樣小懲大誡難免下次再犯。」
魏太后不知剛剛這對君臣聊了些什麼,只當做江珩護人心切,今日說話冒失了些,連忙道:「你這是急什麼?無論如何,哀家總不會讓昭宓受委屈,季家乖戾任性,無論落得個什麼下場,那也是他們自找的。但季大人乃我朝嶺南節度使,陛下萬萬不可寒了功臣的心啊。」
江珩剛想把罵江棲的話再罵一遍,但想到這是在母親面前還是把話嚥了回去,看了一眼江棲,後者端著茶盞低眉垂目一聲不吭。他執拗地又問了一遍,「不知母后要如何懲治季家?」
「哀家讓人削了季家除了季大人髮妻之外所有婦人的誥命,」魏太后閉眼長嘆道,知道江珩無論如何都是接受不了季家女兒的了,「還有那季家的女兒,無論嫡庶,終身不得入宮,季家小女罰去做了姑子。」
江棲一針見血地插了一句,「太后您罰的都是女眷做什麼?」
魏太后像是這才瞥見了他,威脅似的瞪了眼多嘴江棲,冷哼一聲,「什麼時候輪到你插話了。」
「不痛不癢。」江珩評道,他揮袖轉過了身不再去魏太后的神色,也算是在趕人了。
「你這孩子……」魏太后上去就要勸江珩,可江珩這次是鐵了心要管到底。
江棲懶得去看這母子倆拉扯,逕自出了御書房的門,祿公公上來問候了一聲,也沒人來攔著他。
出宮的路旁一株梅越過了牆,橫斜上路。江棲捻了一些梅花上的雪,揉碎了花汁在裡頭落得一簇紅,像極了血的樣子,鬆了手落下,滴滴滲人。
他不由得想起了江珏,她眉心畫的花鈿也是這般紅艷,若是用手指抹了去塗在她的眼角,叫她哭出來,那就更好看了。
可惜現在不行。
「既然他們不管,那就只好我來了。」雖然江珏未必會謝他。
他說著,側首召來了人問:「公主在幹什麼?」
一人未現身形,沙啞的聲音已至,「回主子的話,公主和人遊湖去了。」
「遊湖?」
江棲話語上揚,抬眼瞧了瞧皇宮裡的湖面,一片清凌凌的冰影,不見一個活物在上,帝京的冬日似乎一向如此。
「這是去遊湖還是去鑿冰啊。」他輕笑出了聲,搖搖頭感慨道。但隨後又轉了話,他吩咐道:「你得去一趟嶺南了,別見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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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湖這事兒吧,不同人有不同人的遊法。
若是尋常人家,自然是要挑個暖春涼秋的時節,沒錢小舟一梭,有錢雕船畫舫,要熱鬧的還能拉上親朋,要風雅還有詩酒助興。
昭宓長公主不一樣,有權有勢還財大氣粗,包下了一整個湖面。
冬日的畫舫原本都被撈上了岸,凍層擠壓怕傷了木頭,小船更不必提。可今日九艘大畫舫與二十幾艘小畫舫都被人抬到了冰層上,由木板與搭出來的走道相勾連,擺出了個蓮花的形態,對船上來的人說,倒是賞雪景更合適些,不過更多的意不在此。
昭宓長公主請了整個帝京的青年才俊和閨中佳人,但凡是未婚未嫁的都能來露個臉。
按帝京的習慣,若是能在一位身份尊貴的主人宴席上和人看對了眼,只要雙方都沒婚約在身,那便是緣分,主人自會為兩人牽橋搭線。這種好事兒可從來不多見,怎麼都好讓家裡的長輩過隨便找個不認識的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