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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稱會講故事,他暈乎乎地就被挑中了。
「舉手之勞,說正事。」
「哦哦。」
然後他就手腳比劃著名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說他本生在南方一個佃農的家裡,原本名叫韓小,小名狗兒,畢竟賤名好養活,和那姓聞名意當了採花賊的情兒算是青梅竹馬,後來聞意被一個高人看中收作了弟子,他也跟著雞犬昇天改名作了韓笑。
好景不長,家鄉遭了兵禍,聞意的師父打算尋一個僻靜的地方隱遁安度晚年,趕走了二人,讓這二人進京投靠他據說是已經一身官皮臭味兒的大弟子。
江珏一時沒懂這兩男人怎麼就青梅竹馬了,但也沒追問,讓他接著說下去。
二人頭一回出遠門,沒多久就被人誆騙了錢財,一路靠著聞意表演變臉的絕活兒才混到了帝京,結果誰知道因為吃了一個老婆婆看他們可憐遞過來的一塊餅,他就被迷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那勾欄地兒了,聞意沒和他在一起,大概是被賣到了不同的院子。
後來聽說了有一個採花賊到處在勾搭勾欄裡的姑娘,他一拍腦袋意識到了那是聞意在找他……
江珏實在忍不住了,開口打斷了他:「他幹嘛翻那些全是女子的勾欄找你一個大男人?」
「啊這,」韓笑哭喪著臉,又揪下來幾根頭髮,「村裡的老神婆說我的命格輕,男生女相容易剋死孃老子,打小兒就要當女孩子養,不然全村都會遭殃。我也沒想騙聞大哥,但,嗚——」話沒說完,他就蹲下抱著腦袋埋在膝蓋上,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但江珏還是聽懂了,這說法她也有所耳聞,不過這也是頭一遭見。
可離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正覺得意猶未盡就見他蹲在地上自怨自艾,上去踹了他一腳,「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我要是能當個女孩兒也挺好的。」
江珏安慰他,「也不是什麼大事。宮裡頭一門傳承的手藝,雖然說不能把你變成個實打實的姑娘家,但好歹能不讓你繼續當個男兒身。」
「真有這種好事?」
韓笑乍聞這事兒驚地抬起頭,雙目含笑亮閃閃地瞅著江珏,等著她點頭。
她挪開眼去,一本正經地回答說:「自然,本宮騙你作甚?」
韓笑也不傻,看江珏目光遊離不定就知道有事兒瞞著。直到可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這說是什麼,一屁股坐地上,夾住了腿驚恐地退了幾步。
「又不會真把你送去做公公,人家入宮做公公頭一條就是要身家清白。」江珏搖了搖小扇,別真把人給嚇跑了。
「真的?」韓笑將信將疑。
江珏佯怒擰眉,「本宮騙你作甚。」
女人好可怕,韓笑突然覺得自己當個男人也挺好的。
「說說你情兒的師兄,本宮或許能幫忙找找。」
韓笑直覺這女人沒安好心,但自己落在她手上也就是主動交代和屈打成招的來去,還不如對自己好點兒。
說起自己情兒遮遮掩掩,說起自己情兒的師兄倒是眉飛色舞,好像和他有一腿兒似的熱切。
什麼武功卓絕啦,什麼精通藥理啦,最重要的是聽說長得俊逸非凡,美到不遮上臉就出不了大門,當年家裡人這才把他送到高人那兒教導了幾年,本來只想學個易容的手藝,但神仙就是神仙,翻翻師父的筆記自學都行。
誰知道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和師父鬧翻了,一個人跑去了帝京,從此音信全無,他們來找人也是一抹黑。
他們都只見過那位神仙易容時候的樣子,但師父對聞意說,看那個臉上遮遮掩掩見不得人的就是你師兄,畢竟師出同門,聞意認出個易容還是可以的,帶著韓笑是真的純屬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