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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知道,現在這嬌軟窩在懷裡還眼角泛紅的樣子,反倒是無力嬌嗔招人疼。
頂著她的慍怒,男人笑著放下沾濕的帕,用袖子幫她擦了嘴角。
他問道:「這酒好嗎?」
「澀口難入喉。」
這還是往委婉了說,像是摻和了一股子的藥味兒,偏偏真入了腹倒是清涼回味。
又思量了片刻,「一言難盡。」
說著她不懷好意地端起另一杯,送到了男人唇邊,想讓他自己也受著這味兒。男人也不推辭,一飲而盡,飲罷還囂張地在她的手背上又輕啄了一下。
江珏看得咂舌,真不愧是淮地最俊的男兒,這麼難喝也能面不改色。
「但它貴啊,」男人故作高深道。
他又倒了一杯,也不嘗,只是放在兩人之間讓那極有欺騙性的馥郁香味挑-逗著嗅覺。
但江珏打死都不會因為這香味兒嘗第二口。她索性縮在男人的懷裡,半闔著眼,讓腦袋枕在他硬邦邦的胸口上。
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似乎蓋過了外面的雨,那點煩心的淅瀝瀝聽著不大真切,忽遠忽近。
大概是她有些困了。
「貴了喜歡的人就多,貴了就讓為夫捨不得。」
慢悠悠的聲音來自她的頭頂,男人把她摟緊了點。
江珏由著他的動作,只是聽他的話尋思這人估計又要開始賣弄,嘲弄道:「你還有捨不得的玩意兒?」
她想抬手戳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被卸了力氣。眼前迷迷糊糊,借著一絲絲眼前的清明,她看見男人伸手覆上像是想讓她瞑目。
江棲你個狗東西。
憋著一股火,她氣得趁早自己閉上了。
意識的最後,是一聲長嘆。
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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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時辰到了,該起了。」
皺眉,真煩。
「公主,宮裡頭的嬤嬤到了。」
讓她們候著。
小丫頭或許是急了,冒失地推了她一下,一絲絲寒氣鑽進了被子,床上的人一個激靈這才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皇權特許的金黃幔帳,帝京最好的繡娘繡出來的鳳凰栩栩如生,脖子下枕著安神藥草填充的軟枕。
是了,這是在帝京的昭宓長公主府,她那前夫已經死了半年了,如今不知怎的竟偏生夢裡陰魂不散。
收回神思,抬眼看室內燭光昏黃,窗外透著的也不是天光,時辰還早得很。江珏嘆息道:「慌什麼。」
小丫頭聞言登時就急了眼,「公主,今兒個大允的冬至祭天大典,不能遲啊。」
江珏這才想起來,前幾日宮裡頭確實反覆有人來提過這茬子事兒。陛下尚未立中宮,如今大允的後宮裡頭能主事的女眷也只有太后和兩個妃子,鳳印暫時由一妃子代掌,但到底沒怎麼主持過這種大事,聖上下旨讓自幼熟知宮廷理解流程的昭宓公主到時候多幫襯些。
代掌的妃子有些才幹,派人來和她說了些安排,都算妥帖,她便沒放在心上,竟不知不覺都已經冬至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這才察覺出一身熱汗。昭宓公主府上通著屋內地龍本就燒得旺,昨日宮裡頭送來的瓷瓶原本想著插花,竟被裝了水擺在室內,也難怪她覺著好似到了淮地的春夏。
江珏瞧著小丫頭毛手毛腳,不由疑惑道:「青棠、可離呢?」
兩人都是她身旁的大婢女,自幼跟著她從宮裡頭出去的,這重要的時點上不在身邊侍弄倒不像是她們會犯的錯誤。
「外頭落了大雪,宮裡來的嬤嬤瞧她們一身寒氣便不讓她們進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