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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珏能清晰聽到自己身後有些膽子小的呼吸一滯,她的心頭也不由突突跳了兩下,倒不是被嚇得,只是這人出現似乎總沒什麼好事。
江珏留了個心,但一時也沒什麼頭緒,反倒是風吹得她腦子發僵。
她只聽說這幾年帝都的皇族裡頭也不大安穩,但目前還沒抓出來過幾個人,偶爾一個帶點關係的也不過小打小鬧。但能讓在帝都裡無法無天慣了的江家人這麼害怕,這澹臺遲確實有些本事。
江珩聽完了澹臺遲的話將手背在了身後,攥了拳頭又鬆開,反覆了幾下。這是他脾氣不好時才有的習慣,但江珩也沒在此時發作,沉下氣道:「你先去門外候著吧。」
澹臺遲正欲拱手告退,江珩又特地把人拉近了到跟前,貼著他的耳朵咬牙囑咐了一句,「保護好朕的母后和皇姐。」
他扯出一抹微妙的笑,「臣謹記。」
江珏扶著魏太后正靠近祖廟,勉強就聽了個結尾的幾句,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宗族廟祝之事大是不敢有人搞鬼,但也知道現在不是適合問的時候。
鼓聲編鐘在禮部鳴鐘之後歸於安靜,只剩旗旌在風中獵獵作響。宦官們撤去遮雪的棚頂,露出□□乾坤朗朗。小雪落在眾人頭頂,一時讓人分不清是壓著頭皮的珠翠涼還是雪水涼。
江珏畏寒的毛病也有好幾年了,平時千寵萬慣,但在大事上還是不能含糊,這時也就魏太后讓她偷藏在大氅裡的暖爐讓她略感安慰。
江家眾人依照地位分次站好。天家的祖廟自然不同尋常人家,就連話本中極盡文筆之能所描繪出的鐘鳴鼎食之家盛景在天家面前都單薄無力,但在江珏眼裡是從小司空見慣的了。
只是這從三品的大理寺澹臺遲領著皇恩特許站在了一品中間,和她只隔了男臣女眷之間的幾名閹人,偷偷看過去正對上那張美艷的臉,更讓她渾身難受。
「維元鼎四年,歲次辛酉,皇帝致祭於黃帝軒轅氏曰:於維聖神,挺生邃古,繼天立極,開物成務。功化之隆,利賴萬世。茲予祗承天序,式展明……」
「嗖——」
「嗖——」
她分辨出是兩隻短□□。
江珏耳動,視線尚未捕捉到聲音的來源,腳步已經急踏而出。再定睛,她一隻手中正握著一支箭,淬著陰邪紫光的箭頭正對著的是一隻顫動的眼珠,不是驚懼更像是驚喜。
「阿姊,放下吧,朕沒事。」
眼珠的主人發了聲,江珏只能勉強聽清了他在叫她。
「殺了狗皇帝和那毒婦——」
身後是一片嘈雜驚呼聲,而後便被刀劍相撞聲覆蓋而過,身著皇室暗衛印文的黑衣人擁簇而上,向外將魏太后和姐弟保護在其。他們看著江珏握箭呆愣在那兒,一時不敢上前,只能專注於清理那些宛如憑空出現的刺客。
「護駕——」
「護駕——」
大太監的嗓子扯破了音,聒噪難聽。
耳邊文臣女眷的驚叫慌亂無章,江珏突然有點害怕,手還有點疼,懷裡揣著的暖爐大概受了風冷了下來。
「珏兒?」
魏太后叫了一聲她,抬手握住了那隻僵直的皓腕,一點點硬讓江珏放了下來,揉著她的手腕讓她鬆開了手,飛箭掉落墜地,而江珏從沒幹過什麼活兒的掌心此時一片血肉模糊。
「太醫!」
澹臺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近了保護圈,指揮完外頭正在捉拿刺客的人留個活口。穿著太監服的人七零八落,兩三個活口被卸了力道押在血淋淋的地上,用地上的冰封住了殘斷的肢體不讓他們失血太多還能省了醫治。
他又像是隨手指了指幾個方位,暗衛不做猶豫,飛身過去掐死了尚未出手卻已正欲奔逃的幾人。解決完了這些,澹臺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