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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宮宴還有些時辰,魏太后入內和江珏又安撫了幾句,看到江珏被包得嚴實的手好不容易才止了嘮叨,又有宗親命婦請安太后,故不做久留。江珩去安撫朝臣賞賞雪景,臨行前他知曉江珏畏寒,特赦公主府的轎子來此接她去未出宮時的寢殿修養。
等轎子時起居殿內只留了幾個宮婢內侍,四下無聊,自幼生長於宮中的江珏又見慣了各宮的陳設佈局,沒有在殿內閒逛的心思。
她隔著窗看到一個人影立在窗外,憑那深藍色的官服和連最擅阿諛奉承的公公都不敢上前的人緣,江珏認出了那就是澹臺遲。
江珏抬手召來公公,垂眸吩咐道:「去請澹臺大人進來與本宮敘敘。」
「是。」
公公雖心悸那人,但也不敢違抗了長公主的命,小跑著出了殿去尋藍衣的影,好在這澹臺大人這次倒是好說話。
「公主。」
「進來,大人坐吧。」
澹臺遲拘謹地拱手一禮,倒也沒推辭,就著江珏下手的位置落了座。他這般恭順,江珏竟一時忘了原本要他來做什麼了。
大概是被江珩選秀立後之事煩擾,江珏開口便是個上了年紀的問法,「澹臺大人可有家室?」
澹臺遲似乎也被她這問打得措手不及,許久木了木神情才道:「勞公主掛心,下官已有家室。」
江珏暗自感慨,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遭了罪,嫁給了這種人緣敗壞還木訥無趣的人。
「本宮似乎未見尊夫人進宮。」
江珏本是隨口一問,誰料那澹臺遲聞言起身又是大禮謝罪,看得江珏一愣愣的。
「下官內人已離臣而去一載有餘,恐有礙上聞故不敢提,還望公主恕罪。」
「嘖。」
那好吧,沒得聊了。
讓他起了身又坐在下手一陣無言,江珏下意識想敲敲扶手無聊打發時間,甫一抬手想起來自己的手剛剛遭了罪,而眼前的人難逃罪責。
江珏這才想起自己原先要問的正事,明瞭嗓子挑起眉問他,「澹臺大人對此次行刺可有見地?」
「公主若真想知道下官是如何看待的,下官也不敢隱瞞。下官受命於天子,全權決斷的淮王謀逆一事,文案卷宗下官皆有參閱,也懂得比旁人略多了那麼些。淮王父子大逆不道走漏了風聲,下官鬥膽遞交了罪證,而當今聖上英明果決為社稷大業忍痛割捨私情方得社稷之安。其殘黨餘孽不過是負隅頑抗。」
說到這事兒他倒是能侃侃而談,江珏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也明瞭江珩為什麼會選這人擔此重任。
只是——「本宮似乎沒問你這茬子事兒吧,你知道多少?」
澹臺遲無言,耿直到徹底是不準備交代這事兒了。
也是江珏脾氣好,才容得他在面前如此放肆,若是一朝失勢落在了那些宗親手裡怕是要把他拖下去入了刑房,給人拆得骨頭都斷了,也難怪江珩總替這人撐腰。
江珏思忖了一會兒,又不由得起了幾分憐愛。
她道:「大人也不妨聽本宮一句勸,下回再答這事兒,把聖上的英明放前頭,不然本宮聽著你這話怪不習慣的。」
「……謝公主提點,下官謹記。」
雖然莫名其妙,澹臺遲還是應下了。
江珏正思量著要不要打發這無趣的人出去,可一個人呆裡頭又實在是悶得慌,猶豫間一公公便在外通報昭宓公主的轎子到了。
「恭送公主。」
這時候倒是機靈了。
江珏沒管他,由青棠可離攙扶著起了身。
在對昭宓公主的事情上,宮裡人從不敢怠慢,兩個公公在前頭躬身小跑著引路,又兼僕婦遮簾打傘,防滑的毯子一路鋪至殿門。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