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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珏不大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當本宮在氣什麼?」
可離聽了這話遲疑了一陣,主子能把太后和皇帝掛在嘴上,母姊弟素來親密,私下罵兩句也不會被當事兒。但她不敢提,只能尋了個軟的下嘴。
「公主在氣雍王世子花言巧語矇蔽了太后和陛下?」
「誰有那個工夫去氣他?」江珏搖了搖頭,便也沒了言語。
見江珏不解釋,可離也不敢再問,收起了腳凳,將座椅拉出來成了一張床,拆了些礙人的金玉裝飾,服侍她躺下小憩一會兒。從宮裡頭到公主府不過兩三炷香的路程,本沒這個必要,但既然主子要求,可離也就照做。
思考著魏太后半遮半掩的事兒,江珏也沒睡的心思,聽轎子的小窗開合了一回,片刻後可離在她耳邊低聲問詢道:「公主,雍王世子求見,公主可要見他?」
話到嘴邊,江珏本想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去,別來礙眼,但轉念既然是魏太后賞識這人,自己倒也不妨見見。魏太后這不過問當事人的安排雖然讓江珏有些脾氣,但有一句話不假,老雍王的頑固迂腐在朝堂上把人給得罪了個遍,世子若是真想謀個前程光有魄力和本事但沒個後臺,早晚給人吃了。
江珏坐起身,撥了撥垂下來的發,吩咐道:「請世子上轎,隨本宮去府上細談。」
得了令的江珉雖心知男女有別這般不合禮數,但還是低頭上了轎,望著轎子的門簾不知怎麼出了神。不容他遲疑,可離已為他掀開轎簾,示意了請。
湧出的就是一股暖爐的燥熱混合著檀木的焚香,地上蜿蜒的是黑綢為底金絲滾邊的裙裾,漆黑的流雲長發鬆鬆垮垮去了簪子,落下一縷在骨肉勻停的手邊。那是隻不染煙火俗味兒的手,白皙到有些透光,橫著一條白絹帶,正搭在燙銅鎏金的瑞獸暖爐上,塗著丹蔻的指甲修得圓潤光滑。
手的主人見他進來,示意了免禮,抬了抬指,讓他坐在邊上。
江珉拘謹地選了個離江珏有些距離的位置坐了上去,不敢亂動,僵直了聲音道:「小王鬥膽攀附公主,願為公主一用,望公主恕罪。」
「早上見本宮膽子倒是大,現在怎麼連頭都不敢抬了,怕是嫌本宮面目可憎?」江珏故意問道。見他這低頭的慫樣反倒覺得有意思,伸出手去捏著他下巴讓他仰起了臉。
「今早乃在下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不敢,公主——」
他原本苦笑著解釋,但下一刻就被江珏的舉動嚇得變了音,一張還算俊毅的臉龐瞬時花容失色。不過定了目光,江珉此時眼裡頭只有那張皎若朝霞的面容,不似洛神宓妃絕殊離俗,反倒是金樽玉液、瑪瑙珠石澆養出來的人間富貴花。
他不由愣了神,宴席上不過照著太后的吩咐隨口就來,如今為了私事早已打好了腹稿,竟是忘了。
江珏只當他是被自己嚇到了。
忽略過了受驚的表情,江珏這回又把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次。面孔生的不錯,也難怪會被魏太后看上往自己這兒塞人。倒也不是江珏有什麼人不如舊的情節,但還是那句話,他比不上江棲,若是在這兒被她這般戲弄的人是江棲,照他的性子,定是不會吃了這虧。
沒意思,江珏鬆了手,懶洋洋地把自己整個身子的力道欠在了堆起來的軟墊上,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等他的下文。
「說吧,你能給本宮什麼?」既然是找靠山那自然要拿出誠意,江珏雖第一次幹這事兒但也不陌生這套路。見江珉似乎是被她的直白唬住了,她笑了笑道:「如果是身子,不如算了。」
聽了這話,他的臉紅到了耳根,「臣早些年遊歷各州郡封地,受帝命體察民情,昔日不料因淮王之亂交通阻隔,於江南困頓三月不得出,藉機野遊,熟知江南山川水利民生。江東乃公主食邑,臣見江東庶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