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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房租怎麼還?錢包裡只有零錢。再不工作可不行了‐‐雖然真尋對這一點心知肚明，可眼下全身都籠罩著一股倦怠，實在是什麼都不想幹。如果只要做那個就行了的話，倒也沒有那麼麻煩。可是在那之前，還要和男人嘰裡呱啦地說啊，讓他上下其手啊‐‐對於現在的真尋來說，實在是難以承受的麻煩事。

開啟郵箱的門，裡面是貼了郵票的一個白信封。信封上寫著這邊的地址，&ldo;東京都足立區&rdo;開頭的，是原子筆寫的男性字跡。翻到反面，沒有寄信人的名字。這也是經歷過多少次的事了，真尋已經膩味了。

她鼻子裡哼了一聲，用指甲挑開信封，裡面是七八張一萬元的紙幣。

&ldo;說了不要……&rdo;

真尋一隻手捏著信封，趿拉著拖鞋回到房間，把裝了錢的信封扔進狹窄昏暗的廚房，目光落在牆壁上。掛在那裡的是一面沒有邊框的鏡子。茶色頭髮，消瘦的十八歲少女。

要是能長得更成熟一點就好了，真尋一直這麼想。

不過，男人們喜歡這樣。

這樣可以弄到錢。

bullfch

一

&ldo;春雨這個菜，名字起得還真是好啊。&rdo;

&ldo;是。&rdo;

&ldo;確實很像吧，看起來都是細細的線。&rdo;

&ldo;很像。&rdo;

&ldo;以前的人哪，說不定比現在人的心坦率。&rdo;

&ldo;說不定。&rdo;

武澤瞥了旁邊的老鐵一眼。

&ldo;你怎麼回答都這麼短?&rdo;

老鐵抱住自己的雙肩說：&ldo;節能。&rdo;

&ldo;說得越多，肚子餓得越快，我覺得。&rdo;

兩個人並排坐在天鵝的身體裡。兒童樂園裡的天鵝，頭貼在地上，後面的脖子是滑梯，屁股那一邊則是樓梯，身體是空的。精力十足的孩子們從屁股鑽進去，穿過天鵝的身體，從脖子後面哧溜溜滑下來玩。可惜武澤和老鐵既不是孩子也沒有精力，更要命的是還在下雨，只有這樣蹲在天鵝身子裡抱著膝蓋發呆了。

&ldo;不過這玩意兒要是設計再認真點兒就好了。天天從屁眼往裡鑽，孩子們也挺可憐啊。&rdo;

&ldo;是啊。&rdo;

&ldo;對了老鐵，天鵝的英語怎麼說?&rdo;

&ldo;swan。&rdo;

&ldo;啊，斯萬。是啊，連我都知道，哈哈。&rdo;

&ldo;動詞的意思知道嗎?&rdo;

&ldo;動詞?&rdo;

&ldo;swan做動詞的時候，意思是&l;漫無目的四處亂晃&r;。&rdo;

老鐵對未來徹底悲觀。

唉，悲觀也有悲觀的道理。

&ldo;長見識了。&rdo;

武澤的視線回到春雨上。

這場雨，是在兩個人從公寓逃走之後不久開始下的。突然間天空變了模樣，冰冷的水滴開始在周圍劃出無數水線。託這雨的福，公寓的火災肯定不會蔓延到周圍了。對於武澤來說，好歹這也算是個安慰。

至於起火的原因，根據剛才兩人的討論，有可能是因為漏電之類的問題引起的。實際上武澤有一個猜測，不過沒有說出口，逃離公寓的理由也沒有告訴老鐵。他本來以為老鐵自己會問的。

&ldo;對了老武，忘記問了。剛才為什麼從公寓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