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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塊桃花絲餅,便也咬了口手上那塊,甜絲絲的,帶著桃花香氣,意外地覺得不錯,溫言對薛慕道:“難不難的也沒個定數,真想分的話,總得有那麼一遭。不決絕些,莫不是真要陪他一輩子?”
蘇帷此言,令薛慕想起了往日沒分成的挫敗,於是也不言語,只是悶悶地咬著桃花絲餅。
蘇帷突然問道:“你和他還同房共寢?”
薛慕一愣,頓覺他此問唐突。
畢竟不算熟稔,貿然問人床幃之事,不是君子所為。正想委婉岔開話題,突然想到,蘇帷這問,問的不是他薛慕,而是意在畢常,想是心中醋意翻騰,故而有此一問。與其顧左右而言他,不如據實相告,免得他二人多生嫌隙。
於是老老實實答道,“前幾日就分房而睡了。”
蘇帷回身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地重複:“前幾日?”
薛慕連忙澄清,“我做的是走鏢的活計,一年中大半年都在外行走。那剩下的小半年吧,也多是純粹的蓋大被純聊天,那事……那事一年中也沒得一兩回。”
見蘇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薛慕鬆了口氣,而後順嘴戲謔道,“蘇兄花名在外,這碾碎的芳心沒有上百,怕是也有幾十了,怎地如此看不開呢?”
蘇帷被噎得一愣,這坊間傳言他如何如何浪蕩,他向來都當是耳旁風罷了,從未起過解釋的心思,此刻卻突然有些想替自己辯解了,“汙衊,純粹是汙衊。”
這下換薛慕意味深長了,“哦……”
蘇帷看他一眼,澄清道:“在下雖說不上徹底的潔身自好,但也是愛惜羽毛,出入秦樓楚館,多是逢場作戲,場面上的應酬,不知為何就被人傳得神乎了。其實,其實跟你一樣,一年到頭,那真正留宿的,也不過一回兩回罷了。”
薛慕一臉恍然大悟,隨後便笑笑地應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流言不可信,實在是不可信,委屈蘇兄了,委屈蘇兄了。
一邊應和一邊想著,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想來他這番解釋,是想借由自己轉達給畢常了。
有戲!十分有戲!看來自己脫離苦海之日不遠了。
想到此處,薛慕笑得更加熱情。
蘇帷見薛慕殷勤,心中頗為愉悅,於是也笑得開懷。
這兩人各懷心思,相視而笑,一派和睦景象。
☆、八
自那日後,蘇帷便成了薛慕這小院的常客。
只是這造訪的時機,都選在了畢常外出之時。
薛慕暗想,蘇帷必定心中彆扭,既思念畢常,又拉不下臉面求和,於是便折了箇中。自己若是給他挑破了這層窗戶紙,難保他不會惱羞成怒,從此避而不來,反而誤了兩人姻緣。這撮合一事,須得從長計議,不可急躁,自己也不必當著他二人挑明,只須刻意顯露些許蛛絲馬跡,再加以旁敲側擊、循循善誘,不怕成不了他二人的好事。
於是蘇帷每次來訪,薛慕皆溫酒熱茶地招待著,陪吃陪聊,成了個二陪。
起初薛慕還記著自己的成人之美大計,時不時地雲遮霧罩地說一番話,希望蘇帷能窺見其中機鋒,繼而恍然大悟,先對著自己以頭搶地跪謝自己的成全,再直奔私塾抱住畢常一頓狂吻。
蘇帷聽薛慕一番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又嘿嘿嘿笑得詭異,於是拿摺扇敲他頭,“薛兄近日講話處處禪機,莫不是打算修道煉丹,白日飛昇了麼?”
薛慕故作高深道:“此中有深意,還望蘇兄早日參悟,得證菩提。”
蘇帷拿了個果子在手中把玩,嗤笑道:“多謝道長指引,晚生必定日日參習,爭取和道長共登九重天闕。”
只是機鋒就那麼多,打著打著也就打完了。總不能兩人無話可說,坐著乾瞪眼兒吧。於是薛慕便和蘇帷聊些押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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