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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瀟瀟察覺到了什麼,臉色煞白,轉過身去。
視線所及,只能見那遙遠的雪色衣袍。
白瀟瀟說不出話來,身軀顫抖匍匐地上,「仙、仙尊……」
一時間萬般情緒湧上心頭。是恐懼、是驚艷、是敬仰。
但隨之而來的,是暗自得意,是所有委屈撥雲見日的欣喜。
渡微仙尊聽到了,渡微仙尊聽到了……
他聽到了。
他知道令牌原來是他的!
他知道燕卿是個搶功勞的無恥小人!
他知道燕卿虛偽惡毒的真面目!
言卿:「……」
言卿只能折磨不得志。
一片桃花從他鬢邊飛過,落入他後方謝識衣的手中。
謝識衣掌心接過桃花,垂眸靜視它。沉默好一會兒,才低低笑了一聲。
他開口,說話的聲音很輕,跟雲煙細雪一般,縹緲幽微。
「你真的費盡心思,就想和我結為道侶?」
第17章 不悔(三)
你真的費盡心思,就想和我結為道侶?
言卿:「……」
這又關他什麼事,他醒過來的時候,原主就已經走到這裡一步了!
言卿上輩子剛和謝識衣相處時,不是冷笑嘲諷就是陰陽怪氣。遇到什麼事都不會讓步,面子比天大。沒想到一朝重生,直接裡子面子丟了個遍。呵呵。
白瀟瀟手指緊緊抓著地上的碎石,身軀顫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他再度小心翼翼的抬頭,對上的是謝識衣遙遙落下的目光。
剎那心裡的期待煙消雲散。
他大腦空白,呼吸停滯。一個戰慄,手指被細石劃破。
那種尖銳火辣的痛,卻不敵現在大腦轟隆隆的響聲。
白瀟瀟面無血色,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被提出來,身處空空曠曠的大殿裡,四周無人,絕望無助。深深俯下去,只有臉觸及光滑森冷的臺階。
大乘期以上的強者,都會有著渾然天成的威壓。他從未去過南澤州,也沒遇到這樣的人,更何況是……謝應。
言卿抱著不得志後退一步,選擇裝聾作瞎。他都把驚鴻殿的舞臺交給白瀟瀟了,沒想到那麼多人還不夠他舞,居然能舞到謝識衣面前,不知道該不該誇他一句勇氣可嘉。
謝識衣又輕輕道:「為什麼?」
這話也還是問言卿的。
言卿揪著不得志的翅膀,差點被口水咽著,回過頭:「什麼為什麼?」
謝識衣之前對於天樞承影衡白三人的爭吵,像注視一出並不好笑的鬧劇,沒放在心上。可是即便如此,他現在冷靜下來,也能很輕易的推匯出原委。
「令牌。」謝識衣道:「你得了忘情宗的令牌,提出的要求是嫁給我?」
言卿頭皮發麻,維持著笑意,桃花眼裡滿是警告,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渡微仙尊名動天下,我心生愛慕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閉嘴閉嘴閉嘴!
謝識衣見他警告眼神,指間的桃花隨風拂落,勾起唇又笑了下。
這一笑,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天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這真的是他那位師侄?!
細碎的桃花瓣,擦過白瀟瀟的臉,他還在發呆呢,就感受到了細細密密的痛。花瓣上淬著的冷意深入骨髓,破開他的皮肉,鮮血崩濺。
「啊!」他驚恐地大叫一聲,更深跪下去,不敢抬頭。
謝識衣突然道:「手給我。」
言卿心情糟糕,沒好氣:「幹什麼?」
謝識衣安靜重複:「手。」
言卿默了會兒,伸出一隻手去。
他腕上紅線錯亂糾纏,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