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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上的野果子真是不少。」心理醫生是個年輕的女人,一直在城市裡居住,見到滿山的自然風光眼睛都亮了。
許聲寒輕聲附和了一句,「孫醫生可以去摘一點,當地人說都是能吃的。」
孫醫生驚喜道:「真的啊?」
她一說完就撒開腳步,跑向了最近的一棵果樹。
許聲寒輕聲咳了兩聲,拉起圍巾遮住下頜。
他是提出散步的人,卻一副懨懨的模樣。
怎麼看都性質不高。
從段勛高燒不退,到段勛出現在許聲寒面前,不過幾天的時間。
幾天的時間夠幹什麼?勉強脫離生命危險罷了。
一個從來不噴香水的人,許聲寒卻在他身上聞到了濃重的香水味。
就算這樣許聲寒還是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和藥味。
段勛剛剛剔過肉刮過骨,他又不是神,兩三天的時間,身上的傷口根本來不及癒合。
他又要在許聲寒面前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動作間毫不顧忌胸口的傷口,剛剛縫合的傷口再次崩裂。
恐怕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掉他因為疼痛蒼白的臉色
所以段勛特意選在了黃昏。
許聲寒心思何其敏銳,見到段勛的那一刻,他心口就湧上一股怒火。
他被段勛冷暴力整整五年,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段勛,段勛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纏上來。
因為許聲寒不顧自己的身體,默默的付出不求回報。
他做得越多,許聲寒越惱恨。
許聲寒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哪怕是再鐵石心腸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被自己刺傷的人瀕死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段勛還是許聲寒喜歡了那麼久的人。
剔除腐肉……該有多疼?
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以前從來不在意,段勛直至今天,恐怕都記不住許聲寒的生日。
一旦許聲寒拉黑他,段勛連去哪裡找許聲寒都不知道。
許聲寒曾經竭盡全力的試圖去融入段勛的生活圈,委屈自己去遷就忍讓段勛在意的每一個人。
哪怕是吳霖霖。
可段勛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嘗試。
許聲寒因為他和父母斷絕關係,和最親近的髮小日漸疏遠。
活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自己的愛人過得並不開心,段勛看不出來嗎?
他看得出來,只是從不在意。
許聲寒在他眼裡,就是不如吳霖霖。
既然如此,現在又來做出這副深情的模樣?
逼得許聲寒不得不正視他,不得不嘗試去原諒他。
可是憑什麼?
段勛付出的代價足夠多,就可以抹平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許聲寒就必須原諒他?
到最後,許聲寒連恨他都沒有資格嗎?
這個男人,幾乎毀了他的一生。
卻要許聲寒感動於他的深情?
許聲寒詢問段勛的傷勢,段勛還在怕他愧疚故意隱瞞的時候。
許聲寒是想狠狠的按下去的。
可他到底太心軟,最終還是沒下手,甚至連碰都沒敢碰一下。
因為誤會怒急攻心之下刺傷段勛,已經讓許聲寒後悔了。
哪怕不全是他的錯,也足夠許聲寒這樣溫柔又心軟的人愧疚。
段勛又因為胸口的傷感染,陷入生命危險。
而究其原因,還是為了許聲寒。
這樣的事實擺在眼前,許聲寒怎麼對段勛橫眉冷對?
「許先生,你看這個果子長得像不像蘋果?」
孫醫生拿著幾個小小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