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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擱在了走廊。
她細細地回憶,剛才推門而入時陳濤很清晰地帶著抱怨的口吻:“丞相已經告病一個月沒有上朝了,各黨相爭人心惟危。”
生什麼病能曠工一個月?聶清越靠在院子裡的老樹下。那個風度翩翩沉穩健實的中年男人,實在想不出生起大病來會是什麼樣子。
要開口回去麼,聶清越不自覺地咬著手指思索。眼前忽然出現了靈動討喜的剪紙小人,早上才與她共進早餐店的青年男子,眼角眉心都是溫文的微笑:“會填詞的手原來還會剪紙。”
“還會蒸包子。”聶清越接過那些剪好的紙樣兒。
“似乎悶悶不樂。”青年隨意地在她身旁坐下學她靠著蒼老虯結的老樹。
聶清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衣裙邊的青草:“悶悶不樂倒算不上,後悔到有些。”
“後悔什麼?”
“遇人不淑。”聶清越直接轉身望著那張陌生的臉還有熟悉的眼,靠過身去呼吸近在咫尺,藥香就在鼻尖縈繞,她忽然伸出手指在他頰邊戳了一下。
青年也不退讓:“非禮在下作甚。”
“想看看人皮下是不是狼皮。”聶清越退開來,“自己易容跑過來和紅顏知己眉來眼去卻把新婚妻子扔在勾欄院住了一個月。”理所當然的語氣卻沒有一點醋意也沒有抱怨甚至因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說而顯得兒戲含糊。
“互不干涉內政不是麼,夫人在忘憂樓活得倒是怡然自得。”像墨跡沁入紙張般,臉上的笑容徐徐暈染開去,聲線淡去了掩藏仍是平淡自然甚至帶點玩笑的口吻。
聶清越自然知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對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為何她來到這裡不久後他就喬裝進來留在她身邊卻不早作接觸一定有他的理由。再者她習慣依靠自己的力量,若不是事情突然她定會一腳一步自己走出去而不是在今天貿貿然開口。
“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他轉過頭問她。
“剛聽一個酒客說爹病了一個月沒有上朝。”聶清越談不上多擔心卻也算有點牽掛,沒有那個叫聶安儒的父親,這副身體或許未必能在她靈魂穿越到這個異地後清醒過來。聶清越抬頭看著那雙沉靜清澈的眼忽然染上些許著急的神色正想打趣兩句,嘴一張人卻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睜開眼時人已在一頂四平八穩的轎子中,顏述換回一襲樸素青衫神色淡淡。如果不是風掀起轎簾讓聶清越看見的簾外移動的街景,她定會以為自己只是在一間狹小的房子裡。
“現在要去哪?”聶清越忽然覺得有些冷。
“回暫住的院子。”顏述拿起一件秋袍披在她身上,“你一個月沒有施針了,看似無事實際不過外強中乾。”過了半晌又補充:”聶相那邊沒有你想的嚴重大可不必擔心。”
“嗯。”聶清越點頭靠在轎子一側眯著眼。
“忘憂樓的情況有些複雜,所以……”他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
“轎子太硬借我靠會兒。”聶清越皺眉懶懶地靠在他身上像是熟識多年的老友,“互不干涉內政不是麼,夫君。”
顏述低眼看她眼底的憊色收回了打算解釋的話:“嗯,祭秋將至,夫人也應該回來了。”
“祭秋?”聶清越憑著模糊的回憶,祭秋算得上是迎墨國除了立新外最重要的傳統節日,通常在秋去冬至的時候到來。紀念秋天的豐收迎接瑞冬,是一家人團聚歡慶的日子性質和中秋差不多。倒是也有特別的習俗聶清越頭腦昏沉一下子回憶不起來。
轎子停了。
聶清越站在植滿綠竹的庭院裡四處打量,內院不算大,倒是外部活動空間很廣。竹林花木,蓮池假山,亭臺迴廊,好似以前見過的私人醫院療養區。
不過聶清越沒有想到院子裡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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