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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欣然拍手讚道。
“老爺,你不願穿紫貂外罩,那就披上這件風氅,不拖沓,就擋個風。”雲裳出來,手腕上搭著一件暗紅披風,用手抖開,為父親披上。父親沒有拒絕,欣然看到父親眼中流動著異樣溫柔。
父女倆穿梭咸陽西市,那裡是南來北往客商雲集地方,來自列國乃至異域商品,琳琅滿目,欣然跟著父親轉悠大小里弄,聽父親講關於它們掌故,什麼屈裡,埔里、陽裡等,那都是老秦人從西部,隨著秦王室遷都,隨遷過來,這裡面出了許多戰功赫赫將領。
屈裡裡弄中間有家不起眼酒肆,店幡上用粗獷秦篆寫著“袍澤樓”三字。“袍澤”這兩個字,必是取自《詩經·秦風·無衣》①: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首詩慷慨,激昂!可算是秦**歌。
父親說,這裡羊肉泡饃是地道。
欣然嘴上沒說,心裡卻犯嘀咕,這地方實偏僻簡陋,簡直難登大雅之堂。
你看,酒肆門前,還蹲著一溜人,大家捧著大陶盆,旁若無人,吸溜著濃湯,吃得帶勁。
突然,欣然餘光瞥見,二樓臨窗,有一個熟悉側影,那不是慶卿嗎?
“爹,我還是走嗎,我不想吃了。”欣然不想讓父親看見慶卿。
“怎麼,嫌棄這裡不夠檔次。”
“爹,不是,這裡已經滿員,大家都端著碗,蹲到外面,我一個姑娘家,你總不能讓我也效仿他們吧。”欣然拽著爹,往外,邊說邊走。
“老秦人就是喜歡這副吃相,其實裡面有位置。”白澤搖頭道,不過,他還是遂欣然願往外走,“姑娘家,到底不是男子,喜歡拘泥小節。”
第31章 探宮
咸陽宮闕雄踞原上,離宮別館,亭臺樓閣,連綿復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滔滔渭水穿流於宮殿群之間,就象是天上銀河亙空。
欣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帶她來到護城河畔。
是因為二姐嗎?
父親手扶著漢白玉欄杆,眯著眼,仰首眺望河對面聳峙翼闕,面色格外凝重。
寒風吹過,他披風獵獵飛揚。
父女倆都沉默,半晌,父親竟然幽幽地說:“對面那巍峨翼闕,是商君親自督建,他就那裡釋出變法政令,通行全國。”
欣然沒想到父親,會這個時候,說起商鞅事。
“都說,商鞅為人峻刻,執法嚴苛,內行刀鋸,外用甲兵,廢王道,行霸道。秦惠王將其族誅,秦人不憐。”欣然昨天翻閱了《商君書》,對他嚴刑峻法方式治國,頗有微詞,隨口就說道。
聽到欣然話,父親身子一顫,銳利目光,深深地看著欣然,沉吟良久才說:“商君說,治世不一道,變國不法古。當今這大爭之世,天下紛亂,世道彷彿沉痾病人,不用猛藥何以湊效。商君之於秦國,功高蓋世,商鞅秦國身敗名裂,秦國王室有負商君呀。”父親感嘆,隨即又搖頭,像是自語道,“怎麼跟你說起這些了?你小小年紀哪懂得其中厲害關係。”
“爹,要不我們回去吧!”站這裡,欣然心情沒有來地感到陰鬱。
“先不急,我有事,還沒說呢?”父親吁了一口氣,彷彿是為了平復某種不良情緒。
“爹,什麼事?”欣然忙不迭地問道。
“爹,昨天去相國府了,跟丞相談起你二姐事。他說秦王選妃事,由太后操持,他不便插手。如果嫣然已經入宮,再從咸陽宮裡把人帶出來,這事沒有太后點頭是不行。”
“爹,呂相國不是跟太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