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4/5 頁)
侯自殺了!寡人不過讓他遷徙到蜀地,他竟然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扇寡人一個耳光。他這麼做什麼意思,用這樣的方式向天下昭告寡人薄情暴戾,忘恩負義嗎?
文信侯呀,文信侯,你想死得壯烈,你想成心陷寡人與不義,讓寡人被天下人唾棄。
政在廣袖裡攥緊拳頭,抑制的怒氣在整個胸腔鼓盪,彷徨半晌,斷然一揮袍袖大踏步出瞭望夷宮!
【二】
秋意華濃,木犀花的清香瀰漫了整座咸陽宮。
如水銀般的月光從樹木枝葉間漏下來,枝葉的影子稀稀疏疏的暗繡在款款移步回望夷宮的欣然身上,廣袖裙裾被夜風吹得翩然翻起。妙年潔白,風姿清越!眼波流轉,嬌嗲,迷離,忐忑,如波如紋,輕輕盪漾。蓮步輕移進了寢宮,望夷宮流金般的燭光隱隱搖曳,香氣陶陶然,綿綿不絕地在鼻尖盪漾。
目光悄然梭巡,燈火照耀處,帷幄飄搖,空無一人!席案上擺著鼎簋,顯然是為她備用的晚膳。
不是說和她一起用膳嗎?政呢?難道有緊急的軍國大事突發了,他怎麼匆促走了?
欣然長吁一口氣,淡淡的失望掠過之後,繃直的神經瞬間鬆弛。招呼內侍,沒想到應聲進來的會是趙高,他不是一直在政身邊侍候嗎?今天怎麼來望夷宮搭幫了。
“大王忙去了嗎?”欣然轉身,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和緩,不動聲色。
“夫人,大王去松濤閣了。”趙高躬身拱手道。
“夫人?給事中①大人,您還是按原先那般,稱呼我為姑娘,更為妥當些!”
“大王吩咐了,安置各宮的美人,一應以夫人稱之,小的不敢忤逆。”
總歸不過是一種稱謂,隨她去吧。“大王用過膳了嗎?”
“本來是等夫人來著,剛才大王得知文信侯呂不韋自殺,似乎心情很鬱悶,揮袖而去,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松濤閣了。”趙高低聲說道。
“文信侯自殺了,確信?”聽到這個資訊,欣然有些不可置通道,語氣訝然不已。
“千真萬確,這樣的謊言誰敢編造呀?”趙高信誓旦旦。
欣然轉了兩圈,文信侯死了,他曾經是政的仲父,政對他的感情一定很複雜,——既忌憚,又敬畏。欣然想去看看政,“你帶我去松濤閣。”
“夫人,大王愁悶的時候,總是一個人杵在暗夜裡,誰都不敢去打擾他,你還是先用膳,自個先休息吧,別去觸眉頭。”趙高好意地低聲對欣然唸叨道。
難怪他老是性情乖張古怪,原來他生氣、憤怒的時候,都沒人為他開解,疏導。人長期在憂憤中,不停地壓抑,久了,性情會變得剛愎,乖戾。那怎麼行呢? “老是一個人悶著,會把自己憋壞的。走,我去看看。”
“不是僕隸多嘴,大王對夫人餘怒未消,現在夫人又貿然去,保不定火上澆油,大王要是發怒,後果很嚴重的。”趙高想起秦王發怒的狂躁樣,不禁膽寒,在政身邊侍候,時刻提心吊膽,他謹慎慣了,對政的曝脾氣,避之唯恐不及,哪有膽量頂風而上。
欣然見趙高看似關心她,其實推三阻四,心裡很是懊惱:哪那麼廢話,政說話一向不容置疑,這趙高怎麼婆婆媽媽,像使喚不動他似的。
欣然儘量剋制,還是臉微有慍色,她站起來,撇開政,直接對雪衣說:“雪衣,你知道松濤閣在哪兒,是嗎?”
“嗯!”雪衣看了趙高一眼,猶豫一下,還是點頭了。
“走,去松濤閣!”欣然不容置疑地說話間,已經窸窸窣窣邁開腳步,出寢宮。
“還是讓僕隸帶夫人去嗎?”趙高見欣然態度堅決,急忙趨步上前,畢恭畢敬道。
“雪衣,前面打燈!”欣然不理會趙高。
【三】
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