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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談越回話,餘知白仰頭就是一大口,辛辣的白酒順喉而入,他的世界開始旋轉。
談越五指蓋住杯口,微微搖頭,神色玩味:「我最後。」
修長的食指點繞了一圈,談越道:「三杯起。」
其餘人不知道談越的規矩,不敢瞎跟聲。但餘知白懂。
「三杯起。」他喃喃。
低笑一聲,帶著些自嘲。
果然啊,不再愛他的談越,還是那個談越。
那個無拘無束,膽大包天,十惡不赦,從不知同情為何意,也不知善良為何物的談越。
餘知白從右至左,一個接一個的敬酒。每一個人,都是三杯。且這酒杯,還不是個淺口。
一人三杯白,這誰受得了。
酒桌上的人漸漸神色都有些不對。
有人小聲討論:「怎麼回事?怎麼這倆人跟鬥氣似的?不是說這倆是六七年的兄弟?怎麼今兒?」
「噓,別說話,喝你的酒。」
在座給談越面子,餘知白敬的酒不敢不喝。只是敬了一小半,餘知白已經開始左後晃。剛巧有雙手伸來摟住他的腰:「餘先生醉了,這酒啊也不用喝了,心意咱們都領了。」
「誰說不用喝?」
這聲音驟然拔高,一群人齊齊看向發聲處。
談越望著餘知白:「過來。」
餘知白的天在轉,胃在翻湧,他根本不能喝酒,剛剛灌下去的那麼多純粹是硬喝。
可是酒一喝,情緒怎麼也擋不住。
從下午知道病情惡化開始,心口就被堵著。
像墜了千斤的石頭,將他所有希望堵個粉碎。
可是他無處訴說。
世上唯一愛的人如今不愛他,他那麼努力的乖順,聽話,但好像怎麼都不夠。
談越說變就變,什麼理由也不給,快的讓他來不及反應。
憋著一口氣,他走到談越面前。
「幹什麼?」餘知白雙目被酒意燻得通紅,他俯視著談越,骨子裡的清冷與孤高一瞬溢位,像極了他的年少。
談越最討厭他這模樣。
他敲了敲桌子:「我允許你站著跟我說話了嗎?」
別人雖不知是何意,但都嗅得出風雨欲來的味道。
談越單手一用力,只聽「通」的一聲,眼前人雙膝落地,餘知白墨般的頭髮垂下。他捏緊雙拳。
談越盯著他,鬆了給他的力道。
半晌,收回視線,朝眾人微微一笑。
「叫各位看笑話了,家裡愛犬不聽話,我回頭再收拾他。」
作者有話要說:
諸位久等了先鞠一躬( _ _)ノ
首先,攻是祁玦,談越是被虐的那個,16章是分水嶺,後期爽前期憋屈,可自行選擇章節!
第2章
這話說的有些重,在場諸位誰都不是傻子,紛紛閉了嘴不接話。
餘知白的膝蓋磕的生疼。
他膚白,又瘦,連胳膊上的青筋都能瞧的清楚,這麼一磕,不用看也曉得肯定青了一大塊。
酒意在腦中翻湧,胃一抽一抽的不舒服,整個人都開始搖晃。
只覺得旁邊忽然靜了,繼而一雙手猛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揚起頭。他明顯的聽到後頸椎咔噠一聲。
疼。
目光瞧見的男人越來越模糊。
他明明有那麼一張稜角分明,深邃立體的臉,偏偏這般狠心。
餘知白能對所有人狠,唯獨談越除外。
而談越能對別人談笑風生,唯獨對餘知白,早已丟了溫柔。
都是彼此的例外,只是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