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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懷抱,和關心愛護,也離他很遠。
在城市的偏遠郊區,破爛的小鎮裡,餘知白只能蜷縮在一角。
他的身體很疼,意識開始模糊,吸進的氧氣越來越少。
外面的世界熱鬧非凡,陌生的人三三兩兩有說有笑,逛街也好,吃飯也罷,都吵吵嚷嚷帶著歡笑。
而在熱鬧之中,有人來來往往尋找著餘知白的身影,也有人無所動容,就像談越,依舊出入著高檔的場所,聽朋友們八卦,說著餘知白的三三兩兩。
這一場飯局,b大的教授一身風骨,老一輩的導演都有些自己的堅持和眼光,這位教授頭髮花白,鬍子也花白,曾經是餘知白的老師,也是引進餘知白留校任教的重要人物。他知道些許餘知白與談越的兩三事,問著談越:
「知白如今遇了事,你就不著急?」
「俞老,談越現在是我的男朋友。」坐在談越身邊的林含不輕不淡的跟了一句,俞老笑了笑,視線卻盯著談越。
談越看著身邊緊捏著自己胳膊的人,說道:「俞老,餘知白已經不再關我事,我和他早就散了,以後他的事別問我。」
俞老深深看了談越一眼:「你小子啊,當初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痴心的人。怎麼能說散就散。」
林含淡淡道:「他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被人唾罵,不是活該嗎?為什麼要我男朋友管他什麼事?」
俞老不方便多言,就是記住了這個林含。
他對談越說:「別後悔。」
談越輕輕一笑:「有什麼好後悔的,他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
有人說,人死前能看見想見的人,能想起重要的事。
餘知白祈求了很久,都沒再見到。
他一絲力氣不再有,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不是麼,從放棄治療開始……
生命被抽離,他的眼睫被淚水沾濕,唇畔微微顫動。他在努力發聲。
沒有聲音,又彷彿清晰可聞。
一聲又一聲的……喚不回歸人的……
「哥。」
「放開我。」
「放開我!」
偌大的房間,灰色窗簾擋住所有陽光。
一群人按不住一個剛醒來的虛弱的男人。
祁玦面色蒼白,但是眼中血絲浸染出紅色,他用盡全力掙扎想衝出去。
祁老爺子又氣又心疼:「你一醒來就發瘋,你還要不要我這個爺爺!」
被四五個男人按住的祁玦比之前瘦了許多,他慍怒著掙扎:「都給我滾開!」
「他死了,你就算再瘋也沒用,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祁老爺子手中的柺杖跺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祁玦猛地停下,他雙目通紅,一字一頓:「我、不、信!」
祁老爺子被他弄的無法,揮揮手:「讓他看。」
身後的管家低低嘆了口氣,他心疼祁玦,安撫著他:「少爺,他的命,你換不回來的。何苦呢?」
管家遞來的手機中播放著實時畫面。
灰塵滿布的房間裡,老舊的傢俱歪歪扭扭的倒著,上面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痕跡,彷彿訴說著舊時的記憶。一遍又一遍。
蜘蛛網蓋上了一層灰白,窗戶碎成了好幾塊,只剩下尖銳的凸稜。
而就在破碎的窗戶中央,照射下一屢陽光。
陽光溫暖。
他卻冰涼。
一動不動的躺著。
蜷縮著。
比之數年前長高了些,更瘦了些,還蒼白了些,頭髮已然更長,散在床上。
他悄無聲息,連呼吸都不再有。
祁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