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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的目光移到了裴溯身上，笑意不減，&ldo;你好，我是李斯特，很高興認識你。&rdo;

裴溯微怔，但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回應了李斯特的握手禮。&ldo;你好，李斯特。&rdo;

李斯特的手指轉了轉槍，這是一種嫻熟，靈活的手法，槍口突然對準了裴溯，眾人驚得措手不及。史蒂文雖然尚未明白情況突變的原因，但他的槍口也對準了李斯特，神情冷冽，&ldo;放下槍。&rdo;

&ldo;史蒂文，放下。&rdo;蘭斯驚愕李斯特的舉動，但他不希望史蒂文刺激到李斯特，李斯特的性格變幻莫測。如果此時他在和你談笑風生，那麼下一秒，他極有可能殺了你。

&ldo;謝謝你的槍，我很喜歡。&rdo;李斯特將槍口一轉，遞給了裴溯。

&ldo;你不需要？&rdo;裴溯很意外。

&ldo;艾利斯不喜歡我攜帶危險物品，最近我們經常吵架，我不想惹他生氣了。&rdo;李斯特的語氣聽上去透著幾分寵溺，但在場的人聽著心裡都格外不舒服，這是一種說不清的詭異。

&ldo;所以你不殺我。&rdo;這是裴溯的答案，也是裴臨的期望。

李斯特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瀟灑地走向別墅。&ldo;艾利斯暫時不想回英國，我不希望你強迫他。晚安，親愛的蘭斯。&rdo;

&ldo;晚安，李斯特。&rdo;

李斯特一走，史蒂文忍不住了，&ldo;阿溯，你兒子什麼情況。&rdo;

&ldo;如你所見。&rdo;裴溯有點累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車。

&ldo;我看出他很危險。&rdo;史蒂文的眉宇間有點凝重，上帝之眼還沒解決，又冒出一個危險人物。

&ldo;阿臨有雙重人格，我在他七歲時發現的。&rdo;喬欎解釋，語氣沉重。他了解李斯特，這是一個不比上帝之眼善良的人格。

史蒂文驚怔，看了看裴溯，又往別墅方向望了望，想了半天沒憋出一句話，大概是他的中文水平下降了。

&ldo;他的槍法是你教的？&rdo;裴溯淡然看向了喬欎，原來，再次見面，他們依舊能平靜地談話，唯一的區別是，他們的關係回不到從前了。

&ldo;有一天我會離開，李斯特可以替夏洛蒂，替我保護阿臨。&rdo;

&ldo;除了今天，李斯特殺過人嗎。&rdo;

&ldo;你覺得呢。&rdo;

裴溯明白了。他在期待喬欎的否定，但他知道這是自欺欺人。誰能在第一次殺了人後還保持冷靜，至少曾經的裴溯無法做到，儘管擊斃的是罪犯。

&ldo;我建議你給阿臨找心理醫生。李斯特的確危險，我擔心有一天他會想擺脫阿臨，到時阿臨很危險。如果他殺了阿臨，阿臨就不再是阿臨了。&rdo;

喬欎的話像一段繞口令，但裴溯和史蒂文都聽懂了。如果衍生人格不滿足於現狀，對主人格產生了敵意，衍生人格抹除主人格的後果是，衍生人格成為身體的新主宰，那麼，原先主人格控制的人物其實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死亡。

&ldo;但阿臨太敏銳了，他對心理醫生有本能的抗拒。&rdo;這些年，喬欎嘗試過許多次，但都會被裴臨發現，隨之他與心理醫生玩起了&ldo;捉迷藏&rdo;的遊戲。裴臨不是心理醫生，卻比心理醫生更懂心理戰。

&ldo;我明白了，謝謝。&rdo;謝謝你幫我照顧阿臨。

&ldo;不客氣，&rdo;阿臨是我在乎的人的兒子，&ldo;謝謝。&rdo;謝謝你幫我照顧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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