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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殘酷了。未來顯得……&rdo;&ldo;令人無法接受?&rdo;密柯緊張地尖聲問道，&ldo;無

法忍受現狀，於是他就打算殺掉兩個無辜的人?&rdo;&ldo;但他並未殺死她們，密柯。我

父親用吐根給尼娜洗胃，救活了她。莎莉自己將毒物吐了出來，救了自己。她們都

活了下來，儘管有一段時間我認為她們不該活下來。你知道，有一段時間，我並不

希望她們都活著。人們都在議論，說她們的世界全被攪亂了。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那時，就像天塌了下來，陰霾密佈，暴雨如注。我孤獨無援，惶恐不安。我父親要

處理所有的一切：應付警察，主持葬禮，照顧住院的尼娜和莎莉，以及他自己的病

人。

我沒法見到他。我清楚地記得，他來我房裡接我參加葬禮的一剎那，我幾乎認

不出他來了。他形容憔悴，神情焦慮。第二年的8 月，他就得了心臟病。

有時我不由自主地想，德斯蒙德&iddot;洛弗去世時，帶走了你外公生命中的歡娛。

從此他開始日漸消瘦孱弱。&rdo;&ldo;我外祖母還在酗酒。&rdo;密柯說。這倒像是她在

敘述事情，而不是在提問題。

&ldo;是的，那年夏天她狂飲濫喝。報紙都在說，是&l;湖心慘案&r;促使她加入體育

運動總聯合會。我頓時變得孑然一身，覺得生活沒了依託。以前尼娜會來關照我，

但德斯死後的好幾個星期中，她一直住在醫院裡。&rdo;密柯不解地問道：&ldo;我記得你

說沒事的。&rdo;&ldo;身體是沒事了，但心理上她並沒有像預料的那樣恢復過來。我不停

地問我父親何時能見到她，但他每次都說快了快了，尼娜需要的只是休息調養。

我想我相信了父親的話，因為我希望尼娜能夠恢復健康。那之後一天晚上，我

無意中聽到父母在爭吵。你的外祖母一直不喜歡尼娜，她叫喊著說尼娜假裝出悲痛

的樣子，狡猾地利用父親的同情心和我容易受騙上當的心理，掩蓋了湖邊發生的一

切。當時父親喝斥她不許怒吼，他告訴她尼娜的精神已徹底崩潰了。父親還告訴她

一件奇怪的事。父親說，那天早上，他巡視病房，經過尼娜房間時，只見她一絲不

掛地蹲伏在角落裡，一邊用指甲拼命撕扯自己身上的皮肉，真像一隻被俘的動物。

哦，天哪，事情已經隔了30 多年，但每每想起，我仍然感到噁心欲吐，感到心煩

意亂，感到沮喪擔憂。&rdo;坐在我對面的密柯眉頭緊鎖，&ldo;真難以想像。尼娜向來挺

能自控的。&rdo;&ldo;我知道。至少，打那之後，他們儘量不讓她一人獨處。但我認為他

們壓根沒想到，莎莉會出事的。我也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因為有一天莎莉

逃出了醫院，後來他們發現她和伊薩克&iddot;萊文住在了一起。&rdo;&ldo;畫像中與你和莎莉

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展示會簡介上有他的名字。&rdo;&ldo;他過去每年夏天都到德斯的別

墅住上幾個星期，他是德斯的朋友。其實也並不如此，伊薩克先是尼娜的朋友，後

來他把尼娜介紹給德斯&iddot;洛弗的。

尼娜是美國紐約人，伊薩克在那兒認識了她。不知什麼原因，莎莉一到伊薩克

那兒，就再也不肯離開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