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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幾秒,對方說:「是我。」
「小亞?」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即使是完璧的一隻耳。
小亞說:「生日快樂。」
「……你還記著吶。」
「嗯。」
大概此刻兩個人都想起,四年前的這一天,正是他們交往的開始。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一開口,話卻成了「大學裡好嗎?」
小亞說:「挺好的。你最近怎麼樣?」
他在想最近是指什麼時候?是分手後,還是現在,反正也沒什麼差別,他現在的樣子,沒有最倒黴,只有更倒黴。他說:「還是老樣子,上課,訓練。」沒有提演習受傷的事,何必讓人擔心,再說人也未必會擔心。
小亞沉默了一會,說:「我就是祝你生日快樂,沒別的事,你還有事嗎?」
「我……沒事。」忽然有個奇怪的念頭,阻止了他想向她要宿舍電話的企圖。
「那我掛了?」小亞說。
「謝謝啊,還記著我生日。」
「不客氣。」她說拜拜,然後掛了電話。
他手裡還握著話筒,聽著裡面傳來的嘟嘟聲。他在想,當初各部位零件完好的時候,沒有對她好,現在成了半拉聾子了,何必還要糾纏不放。四年,足夠唸完一個本科,四年對他們是一個輪迴,從這天開始,從這天完結,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放手,就有理由一直霸住。
作者有話要說:也許是因為我寫文的方式,我不想把每個人的每個舉動都解釋的一清二楚,他們有語言,有行動,看的人可以自己去體會。可能有的人就不理解,這也很正常,在生活中我們也不能讀每個人的心理,也不能理解身邊每一個人。而且對同一個人,他身邊不同人的看法也是不一樣的。
寫上面這段的原因是因為,親們對張昭或者其他人物看法差別很大,我以前會覺得我寫的人不能被人認同理解,會覺得很鬱悶,但是想一想這也是正常的,每個人對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可能一樣的。
希望大家繼續支援,謝謝
第二十八章
寒假回北京,張昭做了鼓膜修補手術,正常情況手術帶恢復要住院兩個星期,可是剛一個禮拜他就熬不住了,閒得招貓逗狗,大夫受不了他軟磨硬泡於是同意辦了出院。
回家第二天,牟宇找他去看車展。他正翻著吳老頭的書,頭也沒抬說:「那地方全是人,低頭數腳後跟,抬頭看後腦勺。」
「我看上一小跑,你跟我去瞧瞧。」牟宇拉他。
「我這還帶著紗布呢,出去嚇人去呀!」他指著自己右耳,其實他此時不但帶著紗布,還是個光頭,因為手術時要在耳廓上方取顳肌筋膜做移植,為了防止感染剃了禿子,這回真成和尚了。
「你帶個帽子,我那有東北大皮帽。」
「哥們兒腦袋除了國徽,從來不頂別的。」
新年的第一場車展,會展中心裡人頭攢動,他一路跟著牟宇擠來擠去,唸叨:「都奔這湊什麼熱鬧?幸虧我腦淤血好了,要不非得當場暈這!」由於他堅持不戴帽子,周圍人看見這位耳朵上貼一大塊紗布的愣頭青都下意識地往邊上躲躲。
他沖牟宇說:「他們都把我當流氓,你說我要是喊一嗓子兄弟是八路,他們什麼反應?」
「直接給你送安定。」牟宇拉他到高階車展廳裡一輛豪華小跑跟前,「這怎麼樣?」
他瞅了瞅,「你想出門讓人當富二代砸呀?」
「這挺低調的。」
「東風那樣的才叫低調呢,還耐用,我們學校那破軍卡又拉我們又拉豬,多少年了還跑得倍兒歡實。」他轉身往外走,說:「你小心壞了你們家老革命的名聲。」
牟宇說:「我發現你現在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