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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進去了好一會兒遲遲沒有出來,唐昭夜百無聊賴地想著,這足足九層樓高,怕是惠明大師光爬樓就要爬一會兒,早知如此還不如建一個地窖藏在地下,也省去許多功夫。
她挪動了一下身子,忽而瞥見自寺廟大門外停下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從中走下一男子,但離得稍微有些距離並不能看清此人的樣子,只是隨行的約莫有十幾個小廝,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這樣大的排場。
他們很有目的地直奔寺廟中而來,看樣子倒不像是來禮佛,而是來砸場子的。
等到距離稍微近些,唐昭夜終於看清了那位公子的樣子,來人身穿藍色錦袍,腳踩墨色滾金邊長靴,丰姿斐然,氣質清貴,正是三皇子宇文孤。而緊隨他身後,那位相貌平平卻也是華服加身的男子,是邱相國家嫡次子邱段守。
三皇子是邱皇后所出,故而與邱段守是表兄弟的關係,兩人經常廝混在一起,不過大多時候邱段守只是做陪襯的那位。
其實唐昭夜前後不過見過三皇子宇文孤兩三次,卻對他印象深刻,儼然成為她幼時的噩夢。她八歲那年第一次與母親進宮謝恩,她頑皮貪玩偷跑去御花園,結果撞見一個男孩正在將淺池中的錦鯉撈出來分屍,地上有好些被他用小刀砍下來的魚頭,還有似是腸子一樣的東西流了一地。
那日回去後唐昭夜便連著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夢裡她變成一條小錦鯉,被小男孩用刀剖腹挖心,後來她才知道那個小男孩就是三皇子,他素來喜歡打殺宮中養的活物,沉默寡言從不與人親近。
好在之後唐昭夜便去鏡台山學藝,也有好幾年沒進宮謝恩,自然就沒有碰到過他。直到在宮中做內衛後,才偶然撞見過兩次。他比小時候外向許多,可那雙眼睛盯著人時總覺得在滲著森森寒意,拒人於千里之外。
今天如此重要的時刻,宇文孤出現在這裡,必定不是偶然。或許這就是南弘修所說的意外。
唐昭夜不免將自己的身子伏底,以免被人注意。
「南將軍,好巧。」宇文孤緩步走來,神色倨傲,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弘修,「本皇子在小南山行宮遊玩,剛巧聽說今日弘福寺有場法會,便自作主張前來,沒有耽誤將軍辦公務吧?」
「偶然個屁。」唐昭夜小聲吐槽著,衝著宇文孤的方向吐了吐舌頭。
南弘修上前抱拳躬身行禮,聲音沉靜:「見過三皇子,臣不敢。」
「南將軍是父皇心腹,比我這個做兒臣的還要親近,何來不敢一說呢?」三皇子揮了揮衣袖,身後便有小廝抬上來一把椅子,擱在院子正中間。
宇文孤旁若無人地甩了甩袖子坐下,倒像是來戲班子看戲似的,就差沒給他端上一盤瓜子。
「臣一直是奉命行事,不敢逾越了身份,還請殿下慎言。」南弘修單手搭在腰間佩劍,站得筆挺。
「前幾日金簪遺失,你便戲耍了我母后一次。南弘修,你真當本皇子是死人不成?」宇文孤翹著二郎腿,牢牢地盯著那張面具,像是要戳出一個洞似的。
看來金簪一事對邱家的打擊不小,以至於宇文孤到現在還記恨著。
唐昭夜見南弘修一直被宇文孤奚落,不知為何竟有幾分爽快。之前每次她都是被南弘修冷嘲熱諷還不敢頂嘴,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南弘修也遇到了自己不敢得罪的人。
就在她等著看南弘修要怎麼應對這尷尬的局面時,惠明大師拖著金佛從塔中走了出來。瞧著他面色紅潤,胸腔劇烈地喘息著,想來這九層樓爬得不容易。
惠明大師驚訝於外面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疑惑地看向南弘修。
「這位是三皇子宇文孤。」南弘修冷聲介紹道。
一聽說是三皇子,惠明大師面色有些複雜,隨即恭聲問安,「老衲見過三皇子,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