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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愛文毅,見字如面。」唐昭夜絞盡腦汁地想著,緩緩說道,見南弘修遲遲沒有落筆連忙催促,「快寫啊將軍。」
「你怎麼知道陛下字文毅?」南弘修遲疑地問。
唐昭夜錯愕,「難道這是什麼秘密嗎?」
「確切的說,知道的人並不多,且都是與陛下親近之人。」
原來是這樣,侯府裡面掛著陛下賞賜的幾幅墨寶,以至於唐昭夜以為陛下字文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方才才會隨口說出。她忙胡謅了一個理由,只說是自己在宮中當差,偶然聽到的,好在南弘修並沒有繼續追問。
借著燭光,南弘修嘴角噙著笑,照著她的話寫在紙上。他的字端正大方,筆鋒有力,如同刻板印在紙上一般,倒是讓唐昭夜頗為驚訝,沒想到他一介武夫也寫得如此一手好字。
提筆。
「繼續。」
「一別多年,思君之情未轉移,日日夜夜盼與君再重聚……」唐昭夜娓娓道來,還算是順遂地編造出一封情感飽滿的情信來,也虧得她閒暇時看得那些戲文,才能編造出一位愛慕陛下又獨守空閨多年的苦情女子。
待南弘修落筆,她忙雙手拎著宣紙,吹了吹未乾的墨跡,心滿意足地欣賞著「大作」,想來三皇子要是看到他父皇一大把年紀還被人惦記著,肯定會氣得半死。
一旁的南弘修輕蔑一笑,許是屋內暖意融融,倒是襯得他沒有那般疏遠清冷,倒是多了幾分人味。
「將軍方才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還有些文采。」
南弘修本以為她會寫出諸如「老孃快要想死你了」這類的話,卻沒想她竟能說出這一整篇文縐縐的情信來。
唐昭夜覺得他肯定是在背地裡笑話自己,小聲切道:「少瞧不起人了。」
她娘好歹也是魏家的女兒,出身書香名門,魏家教養出來的女兒都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女,她身為她孃的女兒,自然是從小耳濡目染,縱然她被渲染地著實少了點,可也不是一無是處。
南弘修將信收好,起身便向外面走去,想來是想要借著夜色將信放回金佛之中,他們之前已經去過一次靈寶塔,一回生二回熟,他現下也摸清了裡面的機關。
等到南弘修再回來時,房間內已經熄了燈,他先進內室往床榻上瞄了一眼,床榻平整空蕩,只是少了一床被褥。於是他又在屋內找了一圈,最後發現了縮在衣櫃與牆邊空隙的一小團身影。
借著窗外漏入的月色,看清唐昭夜正裹著一床被子窩在角落中,只露出腦袋在外面,閉著眼睛似乎睡得很香,睫毛輕顫,那樣子又可笑又可憐。
南弘修半蹲在地上,不知不覺盯著她半晌,等到察覺到自己的異常時,腳都有些發麻。
他乾脆坐在地上,提了一口氣,突然低吼:「你在這裡幹嘛!」
唐昭夜從睡夢中驚醒,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便要去拉衣櫃門,但是手還未伸出來就意識到這是南弘修的聲音,便重新倒了下去。
她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地抱怨著,「屬下真的困得不行了,將軍你就讓我睡吧。」
「你為何要睡在這裡,外間置了小榻,你可以在那裡湊合一晚。」
他倒是盤算的清楚,壓根也沒想過要將大床讓給她。唐昭夜揉了揉眼睛,無奈地看著眼前人。
「屬下是想著,若是將軍的手下突然進來回話,看見將軍屋裡睡著一個女人,也有損將軍清譽不是?我便睡在衣櫃邊上,若是有人進來,也能第一時間躲進去,將軍也不必覺得委屈了屬下,其實屬下很能吃苦的……」
「既是如此。」南弘修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施施然起身向床榻走去,「那唐侍衛,就早些睡吧,本將軍也要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