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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將我受傷的事情說出去。」
都傷成這樣還在逞強,阿秦瞧了一眼不遠處正經過的幾個小廝,一咬牙獨自扛著南弘修的肩膀快步離開這裡。
也不知道他家公子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要來世間吃這麼多苦頭,分明含著金鑰匙出生,應該在天底下最尊貴福窩中長大,偏生命途多舛,隱忍小心二十年。
而老皇帝口口聲聲說什麼最信任他家公子,還不是回回都將最危險的任務交給南弘修。
阿秦扶著南弘修回了房,將房門緊閉後找來藥箱,對於包紮這種事情他做得次數多了,倒也手藝精湛。
拿了藥箱過來時,南弘修已經褪下衣裳,精壯結實的後背脊骨上,有一道足足半臂長的刀傷,傷口已經凝了薄薄一層血痂,但是裡面依舊是血肉模糊。
「看傷口公子應該是昨晚受的傷,那今早您就頂著傷口進宮面聖?難道沒有人聞出來血腥味嗎?」阿秦拿著傷藥的手都打哆嗦。
「我穿了盔甲。」
盔甲厚重,可以掩蓋血氣。
「究竟是為了什麼,連禁軍教頭都不是公子你的對手,還有誰能傷了你?」
這才是讓阿秦最不解的地方,他總覺得他家公子的武功已經是長安第一,平日裡展露出來的不過十之一二,能將他重傷實在是困難。
藥粉撒在傷口上,與血肉混在一起,南弘修閉目咬緊牙關,比起外面的傷,他結結實實捱了一掌才是最重的內傷。
確實沒有哪個人能輕易將他傷成這樣,但要是對方是一大群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三皇子養得那些殺手都是個頂個的高手,要無聲無息地將他們都幹掉,確實耗費了他不少精力。
十幾個人密不透風的圍攻下,南弘修被砍了一刀又捱了一掌,好在他們也沒撈到什麼好處,全部做了他劍下亡魂,估計也夠三皇子肉疼一陣子了。
他當時便想著,幸好當時唐昭夜沒有一時衝動跑去救人,不然隨便哪個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公子你笑什麼呢,都傷成這樣你還能笑得出來?」
阿秦的話打斷了南弘修的思緒,他這才發覺自己嘴角不知何時竟微微揚起。
不過說起唐昭夜,陛下今日同他說了一番極為含糊的話,他確實需要去找唐昭夜問個清楚。
一陣烈風吹來,窗子猛地吹開,窗紙被打得嘩啦作響,外面疾風怒號,風雨欲來。
連阿秦手中的藥粉都被吹得滿臉都是,他罵罵咧咧地起身去關窗,南弘修卻望著夜色眸色深沉。
怕是以後的長安,再難平靜。
烏雲遮月,星河暗淡,未央宮中如冰封了一般壓抑沉寂。
宮人們小跑著從宮道上經過,連腳步聲都是極其細微,匆匆忙忙地向太醫院跑去。
自晚上開始當值,唐昭夜就感覺到哪裡都不對勁,他們天字營所有內衛都被調派到太和殿外廣場把守,裡面的宮人進進出出好幾趟,後宮那些貴人們並著兩位皇子也已經趕了過去,現下全擠在太和殿中。
太醫院的幾位太醫前後都被請去了殿內,都已經子時,裡面還是燈火通明。
唐昭夜算著裡面少說也有三十多個人,夏日裡悶熱,大殿內肯定更是難熬,也不見有人出來透氣,想來是真的出事了。
「喂,你說陛下怎麼了?」唐飛站在她旁邊,同她小聲說道。
唐昭夜目視前方,卻壓低聲音道:「我哪裡知道,等等就知道了。」
皇上如今還未到五十,正是身子康健之時,更何況今早唐昭夜見到他是還氣色紅潤,聲音洪亮,哪裡像是有病的樣子。
可若是急症……
她不禁開始想,要是等下大皇子和三皇子為了皇位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