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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聞哥你意思意思,吃兩口試試?」夏樵趁著老毛他們大快朵頤,悄聲說,「墊一墊也是好的,聊勝於無。這種銅鍋涮肉你吃過嗎?它——」
「吃過。」聞時打斷道,「吃過不少回。」
這話在常人聽來沒有任何問題。畢竟聞時看起來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沒吃過才比較奇怪。
但謝問卻投來了訝異的目光,就好像他知道聞時剛來人世沒幾天。
「看我幹什麼?」聞時注意到的時候,謝問目光裡的訝異已經淡了。
「這是個好問題,得你先看我,才能知道我在看你。」謝問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熱燙的酒,也不喝,只是握著酒杯,像在感受杯子裡的溫度:「要不你先說說為什麼看我?」
聞時:「……」
滾。
謝問笑著揭過這個話題,又說:「你在哪吃過這個?」
聞時原本不想搭理他,但過了一會兒還是蹦出一句:「以前在北京。」
那時候還叫北平。
「哦。」謝問若有所思,片刻後點了點頭,又指著聞時空空的瓷碟:「那你是現在不愛吃了,還是他們湯吊得太難吃了,你下不了筷子?」
老毛和那對雙胞胎姑娘頓時抬起頭,無辜地看過來。
可能是下屬都怕老闆吧,反正這仨很惶恐。
聞時覺得莫名奇妙。他在齊刷刷的盯視中沉默兩秒,伸筷夾了一片羊肉。
老毛又鬆了口氣,繼續狼吞虎嚥起來。他吃東西幾乎不嚼,囫圇下肚,顯得格外香,看得人特別有食慾。
夏樵當場跟著吃了兩塊肉。
聞時……
聞時要瘋了。
但他臉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反倒顯得特別冷淡。他沒滋沒味地把肉嚥了,為了轉移注意力,順口沖謝問說:「你也沒吃幾口。」
「還行。」謝問說,「我喜歡燙一點的東西,但對這種興趣一般。」
「你不喜歡他們還弄這個?」聞時一臉古怪。
「習慣吧。」謝問說。
他瞥見聞時疑問的表情,想了想補充道:「我以前領過一個——」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聞時看了他一眼,他才繼續道:「領過一個小孩兒回來,他比較饞這些。」
「那他人呢?」聞時又問。
「不在了。」謝問沒抬眼,握著杯子說,「很久以前的事了。」
聞時依然覺得奇怪,既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麼現在還能叫習慣?中間那些年你們不過日子麼?
他還想開口,老毛又拿漏勺舀了一大碗,吃得特別香,唏哩呼嚕的聲音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聞時:「……」
他肚子悄悄響應一聲,終於坐不住了。
「洗手池在哪?」聞時繃著臉冷靜了一下,擱了筷子問。
「那邊。」謝問指著東側一條短廊說,「怎麼了?」
「沾到醬了。」聞時隨口編了個理由,起身往短廊走。
短廊背面有個單獨的洗手池,他弓身撐在水池前,往臉上潑了兩把冷水,餓昏頭的感覺總算緩了一些。
剛站直身體,他就感覺有風從側面鑽進來。聞時轉頭一看,發現二樓短廊連著後門,門虛掩著,風就是從那裡溜進來的,裹著雨水濕氣和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怪味。
很淡,也不難聞,但有一點熟悉。
聞時有些納悶,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是一道鐵質的樓梯,連線著這片商業街的後身。
西屏園的後門很乾淨,也很荒,正對著長長的圍牆。圍牆裡就是望泉公館的人造湖景和小竹林。
雨很大,那股味道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