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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雯無奈扶額,輕輕嘆了口氣。
她突然感到頸側有癢意,微微頷首,就發現昂德還未撤開手,甚至還肆意妄為地活動起搭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指來,食指微微翹起,有規律地一下一下輕點著,像是若有似無地在把玩梁雯那方嶙峋卻精緻的鎖骨。
昂德心情好的時候,就會喜歡這樣叩擊著些什麼。
不自覺地,很多時候他都不會察覺到。
但這樣的小習慣,梁雯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
食指的動作雖細微,但在梁雯的感知中卻是無限放大的,修長的手指好似在她的脖頸間彈奏鋼《野蜂狂舞》,每一下的輕扣都在與梁雯的心臟共振,手指是緩緩慢慢的,但心臟卻在不受控制地狂跳,惹得梁雯心慌意亂。
梁雯沒控制住,一把滾燙的呼吸盡數灑在了昂德的手指上。
於是一個抬眸,一個垂眸,四目相對間,梁雯自以為不引人注意地,小幅度地挪動著肩膀,慢慢地,緩緩地,先是內扣肩頭,而後一個沉肩,最後再是側身,完美地避開了昂德分毫未動的手。
她是怕被昂德發現自己脖頸間的端倪。
昂德的手驟然落了個空,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凝滯。
背到身後的手指,被他捏得發白。
在他看來,梁雯排斥自己的接觸,甚至唯恐避開得不夠迅速。
這時,遠處的派屈克給昂德打了個手勢,示意攝像組已經全部除錯完畢,隨時可以開始第一場戲的拍攝。
昂德匆匆離開,背影好似帶著怒氣。
不得不說,昂德是十分有魄力。
他們不會進行正式的彩排,馬上直接開機。
昂德堅信彩排狀態即便再飽滿再完美,那就是隻是彩排,不開機器拍攝,反而是錯過了絕佳的一條片子,再讓演員保持住狀態,一模一樣地演第二遍,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這條膠捲是否要節省就沒有意義了。
最壞不過是報廢一條的膠捲罷了。
電影膠捲的供應商尤其喜歡昂德,因為他前一部片子所報廢的膠捲是個驚人的數額,如果每個劇組都能這樣消耗膠捲,利潤將是不可想像的,但這也讓電影公司與製片人抱頭痛哭,差點要從公司頂樓一躍而下。
此刻看似一切順利,一條過大有希望。
只是,偏偏正式拍攝時就出了岔子。
昂德方才的打趣彷彿是一語成讖,正進行到蓋裡森和梁雯方才對戲的那個部分,不知怎麼的,梅琳達突然就重心不穩,蓋裡森瞬時伸手去攙扶,依照原定計劃起身的梁雯猝不及防,側頸狠狠擦過了蓋裡森的手臂。
梁雯本能畏縮,面部表情瞬時走偏。
梅琳達和蓋裡森也大驚失色。
一時間,戲不成戲,徹底亂了套。
派屈克無聲哀嘆,一邊留意顯示器一邊往昂德那邊瞧,他們是早有協商的,整個劇組只有昂德有叫停的權利,哪怕眼下場面再意料之外,昂德不喊停,就說明尚有等演員臨場反應的價值,這條還能有救。
只是看這越發糟亂的場面,估計是難說了。
果不其然,昂德揚起左臂,叫了停。
「怎麼回事,為什麼全都愣在鏡頭前,沒有喊停,戲就不能停,哪怕是胡亂接都要演下去,連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了嗎?」昂德近在咫尺,看得一清二楚,本來還期待梁雯等人會如何救場,結果卻大失所望。
他在工作時是非常嚴格的,但昂德自己也知道發火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是難免聲音裡帶上不悅的情緒,語氣就顯得重了些,此時他更加擔憂的是其餘人到底什麼時候能徹底丟掉劇本、拋開初設,將天性解放出來。
蓋裡森和梅琳達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梁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