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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問得相當客氣謹慎，卻戳中了為首男生的心事。對方似乎將這句話當做了漫不經心的挑釁，眉頭驀然緊皺，神情更加不善。

&ldo;你問我們有什麼事？&rdo;

看著穆良都不贊同的細微神情，廉慕斯心中大概有了底。細思半晌，聯絡上下關係，她頓了頓，說：&ldo;又是崔靜晗？&rdo;

&ldo;果然，&rdo;有女生冷笑，&ldo;幹了什麼事心裡都有底，我看……&rdo;

沒等她說完，原本相當配合靜立在原地的人忽然暴起，將手中的紙袋往身前一扔，飛速略過身後兩人最側的縫隙，拔腿就跑。

幾個攔路的學生當即神色一變，招呼都不招呼了，只有一句&ldo;別讓她跑了！&rdo;，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廉慕斯最終還是沒能跑掉。

本身就不喜歡運動，雖然戎予安會經常勾她去健身房，但慢跑和爆發力十足的奔跑截然不同，沒半分鐘就被重新捉了回去。

後腦勺的頭髮扯得頭皮撕裂般疼，衣服也扯得相當凌亂，踉蹌著被推搡拽到了角落。

勾起了一些不怎麼美好的回憶。

……

廉慕斯感到反胃，因為顫抖得太厲害，甚至沒有注意到穆良的複雜視線。

樹林連著教學樓，幾人不敢停留太久，拖著廉慕斯往校後舍走。廉慕斯後腦勺突突疼著，隱約聽到有聲音在勸：&ldo;靜晗什麼都沒說……&rdo;

&ldo;……她被這個賤人害進醫院。封淮那邊護著，如果沒人給那賤男人底氣，他敢這麼對她？&rdo;

&ldo;這時候了發什麼善心……&rdo;

&ldo;如果錯了，我道歉行吧。&rdo;

廉慕斯掙扎不動了，事情發生得太快，她甚至來不及叫出聲。這幾個學生也是厲害，不知道守了多久，一心要給人難堪。

……她到學校沒有兩個小時，誰通知的人。

腦海中略過一些人選，廉慕斯算著路程長遠，手臂被地磚和樹枝颳得生疼。

手肘不知道誰用尖鞋踹了一腳，灼燒得發疼。

校後舍有廢棄的庭院，下學期似乎會改建成其他專案，現在只是用鐵絲網圍了起來，隨便掛了個牌子。這點掙扎和動靜，根本沒有其他人注意。

一頓好果子沒跑了。

廉慕斯像狗一樣被拽著拖進了廢庭院裡。

這個時候躲避的後果她再清楚不過，只會讓對方惱羞成怒打得更狠。捱打這件事算是駕輕就熟，正確方法應該是保護好脆弱的地方。

廉慕斯雙手抱住腦袋，捲曲起身子，徹底放棄了抵抗。

‐‐都是些不足掛齒的經驗談。

除了額頭撞擊地面的第一下有點疼外，左手被拖曳起來後臉上捱了一下，太陽穴痛到金星亂冒。

男生的力氣比女生大太多，本著教訓的態度，更是又重又狠。廉慕斯沒有迎刃而上，這很好，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一頓打沒有持續太久，也許是其中有人在不停阻止的緣故‐‐也許是害怕？畢竟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躺在地上，想要行使正義的高中生也是會怕的。

正義？

太陽下，廉慕斯沒聽見人聲了，才恍惚著睜開眼。試了兩下，爬不起來，撐著地面的手沒有力氣。

面前忽然多了一隻手，她警惕地望過去，胳膊下意識想擋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