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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姐姐……&rdo;

縱使有點破罐子破摔，她也是想清楚了才上的摺子。只是與她預期中的不同，太女居然生氣了。

她以為太女會高興的……

&ldo;你的摺子我先壓著。&rdo;太女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ldo;等七七過了你出京吧，過陣子太平了再回來。&rdo;

摺子……

太女留下來了？

怪不得昨天遞上去，今天卻還安安靜靜的。她正奇怪著這麼一份摺子居然沒有捅破天，卻不想竟是太女把摺子壓下來了。

&ldo;當初把你帶回來，是為了你姐夫。&rdo;李賢抬起一張疲憊的臉，&ldo;跟你爹還有些關係，跟你娘卻完全無關。&rdo;

李鳳寧默然，這個她是知道的。

太女與正君曾經生下過一個嫡女，辱名叫承兒，四歲上夭折了。太女正君因傷心過度而臥床不起，眼見著身體越來越差的時候，太女病急亂投醫把剛剛喪父的李鳳寧抱回東宮交給太女正君撫養。

如此一養便是四年。

&ldo;至於母皇的摺子，&rdo;太女看了李鳳寧一眼，&ldo;我若能早些知道，一定求母皇把你寫成是我的女兒。&rdo;

李鳳寧一呆。

太女的……女兒？

太女正君是把她當女兒看的，這個李鳳寧心裡明白。只是如今連太女都這麼說，李鳳寧不由想起幼時太女常常抱她在膝上，然後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的情景。

&ldo;大姐姐……&rdo;李鳳寧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ldo;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rdo;太女見李鳳寧服軟了，嘆了口氣揮揮手，&ldo;別杵在這裡礙眼了，到後頭見你姐夫去。&rdo;

&ldo;那……我去了。&rdo;道歉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只好這麼應了聲。

&ldo;你自己想想要去哪裡，&rdo;好半晌太女都不出聲，就在李鳳寧以為她不會理她，都已經轉身朝外走的時候，太女補了句，&ldo;除了涼州之外。&rdo;

第73章 雛形

安陽內城的一座府邸門前。

站在門外只能看見一點冒出牆頭的枝葉，而延伸到視力範圍的盡頭才拐彎的粉牆，雖然換了其他地方能叫人驚嘆一下，可在安陽內城裡也不過是個尋常而已。整個大門完全沒有半點金碧輝煌的意思，除了乾淨整潔以外簡直一無是處。

只不過整個安陽，或者說整個赤月能站在這裡還保持平常心的根本沒幾個，就好像此刻站在大門開外幾丈遠的孟溪一樣。

孟溪一臉苦惱地瞪著那塊牌匾上已經不怎麼鋥亮的&ldo;殷府&rdo;兩字。她不知第幾次低頭去看手裡已經捏到皺巴巴的帖子，也不知道第幾次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殷府的人……

為什麼會下帖子請她&ldo;過府一敘&rdo;？

她娘在世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市令，官階低到跟與平民百姓也沒什麼區別，她自己更加是個白身。要說弄錯，帖子上她自己的名字還不至於弄錯，所以這到底……

她這邊還在天人交戰，對面的小門卻突然開了，從裡頭走出個黑衣小帽的門房。門房四下搜尋著，最後目光落到孟溪身上，她一溜跑過來先行禮後問道：&ldo;請問您是孟溪孟小姐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