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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表率，神馬都要做到樣子足，所以李鳳寧在墓地裡自己插個小棍就當行過冠禮這回事，不僅僅是有點出格。

基本上屬於可以把李端氣到心臟病發的行為。

卷三：初鳴於燕

第69章 帝崩

勤政了幾十年的皇帝突然病倒，一時間不止舉朝上下，便是百姓也惶惶起來。

只是再濃烈的情緒持續久了都會麻木，而在李昱的境況時好時壞了近整個月後，即便是皇城門口的守衛也都明白，如今只怕是離帝位更迭之日不遠了。

當然，這是絕對不能宣之於口的。

不過，籠罩著整個安陽內城的愁雲慘霧的確是在用一種能感覺到的方式在減退。安陽的官員人數當然是整個赤月最多的，可其中的絕大部分卻是到死都沒有面聖的機會。新帝上任必然要寬和一陣子的，所以皇帝換人做對於她們的影響或許還不如與同僚相處不好來得大。

不過這其中卻有一件事，就連流外九等的稗吏也津津樂道。

九月二十三日午後，太醫署內。

太醫署醫工說：&ldo;哎，你說那是真的嗎？&rdo;

太醫署藥園師正扒拉著手裡的糙藥，聞言眉頭一皺，頗有點不耐煩，&ldo;什麼？&rdo;

&ldo;就是大小……不，五殿下啊！&rdo;醫工說，&ldo;你說她到底是聖人的孩子，還是魏王的孩子？&rdo;

藥園師瞥了眼遠處正在幹活的諸人，見沒人留意她們偷懶才說：&ldo;誰知道。&rdo;

&ldo;我那日偷聽到醫正說，該是真的呢。&rdo;醫工說。

藥園師顯然被勾起了興趣，&ldo;你偷聽到了什麼？&rdo;

&ldo;我哪敢一直聽下去。&rdo;醫工見對方露出不屑的樣子，頓時急了，&ldo;只是你想想，如果五殿下其實是魏王親生的，哪能把她打小就扔在安陽不理呢？&rdo;

藥園師略怔，&ldo;這麼說倒也有道理。&rdo;她尋思著，&ldo;我時常聽說，陛下疼她到骨子裡去了。姐妹感情再好，也沒個把甥女當女兒疼的，也許就是……&rdo;

&ldo;對啊！&rdo;藥工差點要拍大腿了，&ldo;魏王生不出女兒來，聖人把小女兒過繼給她，誰知她居然不好好教養。平時聖人還忍著，如今‐‐&rdo;她話到一半突然停止，然後擠眉弄眼地示意。

&ldo;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聖人再不做些什麼，只怕也沒法做了。&rdo;藥園師會意點頭。

&ldo;其實吧，我是因為還聽說了點事，才跟你說起這個的。&rdo;藥工神神秘秘地靠近了藥園師一點，壓低聲音道，&ldo;據說殷家去討嫁妝了呢。&rdo;

藥園師本有些嫌棄地看著藥工，此時一聽先是莫名其妙，&ldo;嫁……&rdo;然後她瞬時明白過來，也不由得壓低了聲音，&ldo;你是說魏王正君的？&rdo;

&ldo;就是。&rdo;醫工回答道。

然後兩人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同時停住了沒再往下說。

如今赤月風俗，男子嫁入妻主家時必然要帶上一筆嫁妝。其中能證明男子孃家的勢力，不至於讓人小看欺辱了去還是次要的，嫁妝主要還是為了保障日常生活的便利舒適。大件的比如拔步床、大小衣櫃，小點的譬如妝奩、首飾等等，都是嫁妝裡必備的東西。

嫁妝既然是給男人用的，稍有臉面些的妻主便不好隨便動用。&ldo;這家人可是連夫郎的嫁妝也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