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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聽陳太君或者大太太她們說起的時候，也滿是感嘆，只說她命苦。思宸有些顧不得了，不由的問：&ldo;我聽很多人說起先生，都是一臉感嘆，說先生命苦，先生覺得自己苦嗎？&rdo;為什麼她沒感覺到崔玉瑩的苦，崔玉瑩的年齡跟二太太相仿，但看著卻能比二太太年輕十歲。

崔玉瑩不由的笑了，笑容裡卻不見一絲苦澀，如何說苦或者不苦，難道女人嫁人了就是不苦嗎？當然活成陳太君這樣兒孫滿堂自然說不上苦，但以前呢，七出第一頭就是不敬翁姑，侍侯婆婆小姑那是必須的，然後自己的丈夫，努力生孩子，還得防著姨娘們造反。

最青春最美好的時光全部這樣的消耗掉，要是哪天男人在外面惹了事，也許下場馬上就是抄家發賣。這樣的生活難道就是好嗎？

只是這些話她也不好跟思宸說，跟一個姑娘說這種話，在這個時代是大不應該。而且女子的幸福到底是什麼，有時候崔玉瑩自己也說不清楚，無子無女，到老的時候又要怎麼辦？這個時代本身就沒為女子想過，女子就是想為自己想，想做點什麼怕也是做不到。

末了，崔玉瑩只是道：&ldo;苦甜自知，好了，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rdo;

&ldo;是。&rdo;思宸應著，又道：&ldo;先生也好好休息。&rdo;雖然崔先生外面有房子，但像韓家這樣的，單獨為姑娘們上課準備了一個小跨院，又在老太太正房旁邊的，韓家索性收拾了住處讓崔玉瑩住下，崔玉瑩也把自己一個小丫頭帶過來服侍。

思宸從學堂回到佟姨娘的小跨院時，宋媽正過來指揮著丫頭搬家，佟姨娘只在旁邊看著也不敢多嘴。見到思宸回來，宋媽上前行了個禮，笑著又道：&ldo;五姑娘的東西都己經搬過去，姑娘看看還有沒有差什麼，一併讓婆子們抬過去。&rdo;

思宸只是看了一眼屋裡，就笑著道：&ldo;媽媽按排的自然妥當，我的東西己經全部搬過去，倒是勞煩媽媽忙了半日。&rdo;

宋媽仍然是一臉笑，口氣十分的客氣，道：&ldo;五姑娘說的哪裡話，這都是我們當奴才的應該做的。既然姑娘的東西都搬走了，那我們就回去。姑娘的午飯就擺到抱夏裡，跟謝姑娘一處。&rdo;

&ldo;是，麻煩媽媽按排了。&rdo;思宸說著，她知道宋媽的意思，以後抱廈就要是她的主要生活場所，佟姨娘的小跨院能少來就少來。

宋媽看思宸明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帶著媳婦丫頭們向思宸行禮退下了。其實讓宋媽說，在韓家的庶女裡頭，雖然五姑娘的出身是最低的，因為其父是庶子，但她卻是最明白最聰明的一個。

宋媽帶著人走了，小跨院立即安靜下來，佟姨娘看一眼女兒不由的抹起淚來。思宸不由的安慰她道：&ldo;我會常過來看姨娘的。&rdo;都是在三太太的院子範圍內，走過來也就幾步路而己。

佟姨娘卻是搖搖頭，道：&ldo;現在難得太太看中你，讓你搬過去住，你該多去太太那裡才是，如何還能來我這裡。&rdo;雖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卻只能喊別人叫娘，而思宸也只有依靠著太太才能找門好親事。

思宸看佟姨娘落淚也不由的掉下來淚，佟姨娘卻是幫她擦擦淚，又道：&ldo;能到三太太跟前，那是福氣，姑娘以後到了太太跟前可不能如此了，要聽太太的話，多孝順老爺太太，跟兄弟姐妹們也得好好相處才是。&rdo;

&ldo;我記得了。&rdo;思宸應著，連忙把眼淚擦乾。

佟姨娘又囑咐兩句，不外乎好好討好太太，待人和氣之類的話，從小到大思宸不知道聽了多少，現在又說起來思宸也只是點點頭。

沒等到午飯時間，思宸就己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