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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句，分貝很大，嚇得男人一顫。

&ldo;你們看著辦吧。&rdo;被稱呼味&ldo;與哥&rdo;的人出聲了，&ldo;給點教訓就得了。&rdo;

&ldo;好嘞。&rdo;

周定辰走出廢棄的工廠倉庫裡傳來的拳打腳踢聲，走到布滿灰塵的卷閘門外，看見靠牆站著的路與，正從煙盒裡摳出一根煙。

他走過去，丟給路與一個打火機。路與接過，卻又扔了回去。

&ldo;怎麼，不抽？&rdo;周定辰感到奇怪，顛了顛兜兜轉轉又回到自己手裡的火機。

路與捏了捏手裡的煙條，搖搖頭，解釋：&ldo;等下有事，不能抽。&rdo;

&ldo;哦。&rdo;周定辰沒多問，顧自點菸啪嗒抽了一口，眼睛看向遼遠的天空，&rdo;今天天氣還不錯。&rdo;

&ldo;嗯。&rdo;

周定辰扭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耐不住，將自己心裡那點心思問出口：&ldo;你說，你這算行善嗎？&rdo;

&ldo;不知道。&rdo;路與搖搖頭，表情有些茫然，&ldo;我從沒想過行善，她們……算是我的朋友。&rdo;

&ldo;就一個殘障和一個屁事都不懂的小孩？&rdo;周定辰想不明白，心裡忖度了會兒，又突然像是想明白了，感慨道，&ldo;有情有義難得啊。&rdo;

有情有義，的確難得……並且不是人人都能擔得起。

這四個字分量有多重，走過他們這條路的人都清楚。

他還記得路與出獄的那一年，在圍場放聲，說找平武堂的一把手蕭峰算帳，別人都只以為他是來送命的。

可只有他知道，他是來顛覆世道的。

一雙十八歲的眼睛，裡面沒有和同齡人一樣的意氣風發和少年夢想，裝不下遠方和野心，數不盡的，只有冰冷和狠戾。

他不再期待生，因為活著，對於他而言，不過是為了死。

&ldo;仔細想想，我周定辰，如果不是有你路與在的話，可能現在還在荷花塘的刀口上舔血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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