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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葉禎神色淡淡的,似乎早就預料到雙城一定會來。他微不可尋的嘆了口氣,起身走出地牢。
常淙在身後,聲嘶力竭的大喊:&ldo;葉禎!葉禎!你不能這麼做!只要我不死,雙城就一定不會有事的!你若是將母蠱強行移到自己體內,你和雙城都會死的!&rdo;
葉禎身形頓了頓,沒言語,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外走了。
……
夜色陰沉如水,冷風一吹像是針扎一樣疼。雙城穿著一身黑衣,臉上也蒙著黑布。他飛快的巡視一週,見左右無人,這才輕飄飄的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雙城最是熟悉葉府的路行,一路通暢無阻的來到地牢門口。他眼見外頭有兩個官差把手,提劍上去,悄無聲息的殺了兩個人。
他擦了擦額上的虛汗,總覺得惶恐不安。今夜雙城心裡亂極了,他明知道跟葉禎對著幹,非常不對。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常淙去死。
雙城一劍將門鎖砍斷,身形異常敏捷,鬼魅一般閃進了地牢。
地牢裡的光線太暗,雙城眯著眼睛,許久才適應下來。他飛快逡巡一遭,眼睛突然一亮,幾步上前,壓低聲音道:&ldo;常淙!我來救你了!&rdo;
常淙一動不動,雙城心下疑惑,細細看了幾眼,突然大驚失色。他手腳發軟,抬眼見桌上擺著一盞香爐。
糟糕,是迷魂香!
雙城連忙要往外頭跑。他跑了沒幾步,腳下就跟生了根一樣,再也動彈不得了。
葉禎擋在地牢門口,沉默著一如那次在破廟。
雙城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他滿頭大汗,勉強支著劍保持平衡。他深吸口氣,艱難萬狀的吐出幾個字,&ldo;葉禎,其實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騙我,是不是?你那晚跟我上、床,也是虛心假意,是不是?&rdo;
葉禎臉色很不好看,他對著左右擺了擺手,緋色立馬領人上去將雙城擒住。
雙城掙扎不己,大聲叫罵。緋色聽不下去,一掌將雙城打暈過去。他對著葉禎拱了拱手,道:&ldo;大人,醫師已經在後院侯著了。&rdo;
葉禎點頭,他從緋色手裡接過雙城,打橫抱了出去。
☆、程門立雪
恍惚間,有人在摸雙城的臉,耳邊是輕微的嘆息聲,他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瞧一瞧,可卻無濟於事。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一片死一樣的寂靜。雙城緩緩醒來,見自己正躺在床上。他坐起身來,伸手揉了揉眉心,突然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他是造了什麼孽啊!他什麼都想起來了,什麼都記起來了。
那些曾經的記憶,就像洪水一樣,轟的一下灌進腦子裡。震得雙城頭疼不已,他掩面哭了許久。突然一把將被子掀開,徑直往門外沖。
雙城沖了一半,腳下像是生了根一樣,再也動彈不得了。他垂著頭,唇不住的顫抖著。
如今,已經這樣了,讓他有什麼臉面再去面對葉禎?
他失去記憶的這些日子裡,就像狗一樣替王府賣命。甚至不惜同葉禎虛以委蛇,各種假意親近。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如今都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扇了雙城一個耳光。
雙城艱難萬狀的吐了口氣,總覺得心裡悶疼的難受。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做什麼都遲了。他持劍強闖地牢救常淙的那一刻,就已經揮劍斬斷了最後的退路。
大約葉禎也不會再相信他了吧。他只不過是一個被所有人玩弄在手裡的棋子,誰都可以任意驅使。
須臾,雙城拎著綿袍往外頭衝去。
一夜間,京城落了一場大雪。如今正值嚴冬,路上行人也少。雙城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