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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昱厭站在廊下,一身黑衣幾乎融入了夜色。沒有了暖光相襯,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冷峻。宮女怯怯地站在他身後,身影孱弱絲毫不起眼。
邢昱厭在殿春經過的時候叫住了她,「姑娘等一等。」聲音中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殿春轉頭,警惕地看著他,全身呈現戒備狀態。
邢昱厭笑了,「你這是害怕我?那就奇怪了,」他上前,俯下身子,手指纏住了殿春的一縷髮絲,在殿春的耳邊低聲道,「那一天你明明在觀察我。」這個動作算得上曖昧了,只不過這句話卻透著陣陣寒意。
殿春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冒了起來。
幸好在下一刻,她就被解了圍。歧離淵正好在此刻走出了大殿,他冷聲道,「閣主請自重!」用的是邢昱厭在鬼影樓的稱呼。
邢昱厭直起身子,轉頭看向了歧離淵,「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你們姬國人還真是保守。」
歧離淵走上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自然比不上你們姜國人弟承兄妻,子娶後母來的『率性灑脫』。」他不動聲色站在了殿春和邢昱厭之間,袖子下的手牽住了殿春。
殿春看著歧離淵的背影,心逐漸安定了下來。
邢昱厭挑眉,對歧離淵的說辭不可置否。歧離淵笑了一下,笑容中沒有多少溫度,「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邢昱厭呵了一聲,「慢走不送。」那副模樣,就像是將這個王宮當做了自己家一樣。
等到回到了牛車上,邢昱厭的身影還在殿春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君王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開啟國門,迎進來的是一匹兇猛的狼。
想到這裡,殿春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實在沒有想到,站在酒樓打量的那一眼,竟然引起了邢昱厭的興趣。他可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打發的小角色,相反,邢昱厭異常難纏。這不只是因為他的身份,還因為那雙看著自己的時候戲謔惡意的眼睛。
殿春覺得邢昱厭的看著自己的眼神讓人分外不適——那是看著獵物的眼神。
牛車窗外的夜色很冷,街景也只是一塊塊抽象的黑。
歧離淵伸出手,將殿春眉間的褶皺撫平,「不要擔心。他還動不到你。」
殿春還是很擔心,「萬一,君王最後決定把我送出去以換取邊關和平呢?」
歧離淵搖頭,「不會。」
殿春又問他,「你怎麼這般篤定?」
這句話落下,牛車中忽然安靜了下來。歧離淵的身子有些僵,手指尖一顫,連忙收了起來。牛車從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壓過,車子一顛,歧離淵回神,「你知道知道他不會這麼做就是了。」就算君王再荒唐,也不會做把太子側妃送人的勾當。君王要臉,姬國也要臉。
殿春不明所以,但是見歧離淵並不願意多說,便打消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思。
這個夜晚註定不能普通。
回到國師府不久,殿春聽見了一陣聽令哐啷的激烈聲響從歧離淵的房間中傳出。
她來不及穿好衣服,就急匆匆趕了過去,跑的時候還不小心將自己的鞋踢掉了一隻。
歧離淵的房門沒有上鎖,殿春輕輕一推,就將房門開啟了。
那個白衣墨發的身影跪倒在地上。桌子上的水杯筆具散落在地面上。屋中沒有點燈,在月色下,房間中的色調呈現出一種晦暗的冷感。
房間中只有歧離淵喘息的聲音。
殿春連忙走了上去,想要去扶起歧離淵。手指剛碰到歧離淵,殿春就被歧離淵一把揮倒在地。殿春的後背直直裝在了床角上,突如其來的疼痛使殿春的整張小臉扭曲了起來。她不用看,就知道後背被撞到的那一塊肯定全青了。
歧離淵維持著推倒殿春的動作,一雙眼睛通紅,滿臉都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