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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看書真的不可取啊。
姬奇巧已經腰上纏著一把小臂長的彎刀,已經站在了院子裡,身旁的天狗搖著尾巴,耳朵尖上沾著幾滴露珠。一見到殿春,姬奇巧就將自己的收放自如遞了過去。
殿春將口袋一展,把姬奇巧和天狗兜了進去。再開啟口袋中央的小木門,伸手在下面接著,手心一癢,接住了一個小人,一隻小狗。
姬奇巧站在她的掌心沖她招手,殿春附耳下去,一道細弱的聲音傳到她的耳畔,「把我藏你袖子裡,等接近黑山石的時候再找機會把我放下。」
殿春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剛把姬奇巧和天狗放進自己的寬袖之中,就聽見了隔壁歧離淵的聲音。殿春連忙心虛地將手背在身後,險些將袖子中的姬奇巧和天狗甩出去。
歧離淵的目光落在了殿春眼底的青黑上,關心道,「沒睡好?做噩夢了嗎?」
殿春手心冒著冷汗,兩隻手絞在一起,「沒有。」
歧離淵上前,沁涼的手背貼在了殿春汗津津的後頸上,皺眉,「怎麼冒著冷汗,生病了嗎?」
殿春搖頭,「熱的吧。」同時心虛不已,在心中懇請歧離淵此時對自己的關注能少一點。如果歧離淵再追問下去,她說不定得把姬奇巧和天狗抖出去。
幸好歧離淵不再多問,「沒事我們就該出發了。」
天上的暖陽在周圍的雲霧上暈開了一層淺金,空氣中有一股讓人舒心的青草芬香。
行至黑山石邊,遠遠看見了穿著全黑衣服的姬明遠和另外幾個守陵人站在黑山石邊,四周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人了。顯然是進行過清場。
殿春找準時機,將姬奇巧和天狗放在路邊的草叢之中,才跟著歧離淵走了過去。
姬明遠看見歧離淵後,點了點頭,對他說,「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話畢,他從一個深紅色的絨布上拿起了一把尖利的匕首,刀刃順著自己的掌心,狠狠地拉了一道。姬明遠劃得毫不猶豫,殿春看得格外驚心。
只見,泛著冷光的刀刃沒入他的掌心,瞬間,汩汩鮮血順著他手心的傷口冒出來。姬明遠的眉心皺起,太陽穴跟著突突一跳。接著,他走到石門之前,將自己的手心按在石門上。
他身後的另外幾個守陵人緊跟著姬明遠做了同樣的動作。霎時,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淡淡的血腥味。
歧離淵低聲解釋,「這是血飼。石門是在鮮血的浸染下關閉的,也得用鮮血開啟。」殿春立馬明白歧離淵說的關閉應該是在最初的驅魔日上發生的。
當五個守陵人將自己的血液塗抹在石門上,石門有了反應。石門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發出吞嚥的聲音,將守陵人手掌上的鮮血盡數吞盡。接著,五條鮮紅的血線連成了一個圓,圓中是一條彎彎的血線。
包括姬明遠在內的守陵人的臉色白了幾分,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
殿春剛覺得那條弧線眼熟,就看見那條弧線微微一動。一個巨大的眼睛睜開,這隻眼睛睫毛稀疏,沒有雙眼皮,眼珠子呆滯死板。眼珠子轉了轉,從在場的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歧離淵的身上。
歧離淵握住殿春的手一緊,淺茶色的眼睛中倒映出那個眼睛的模樣。
眼睛眯了眯,皺起眼尾的一道深深的褶皺。過了半晌,它緩緩垂下,重新閉了起來。
姬明遠連忙將手從石門上收了回來,連連後退兩步,聲音嘶啞,「門開了。」其他守陵人的守陵人的情況並不比他要好。
看那眼睛需要的筆墨,完全可以想像石門吞噬了守陵人們多少鮮血。
因為鮮血不再供應,石門上眼睛的顏色慢慢淡了下來。當門上的鮮血全部滲入石頭之中後,門緩緩開啟了。裡面是一條置了流銀壁燈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