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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是一驚,本能閃躲著,聲音顫抖:「不用……太髒了會汙了你的手,我自己來。」
「別動,你胳膊不想要了嗎?」少女喝止,用力攥緊他的手腕兒。
馬夫不敢再掙扎,只能低著頭蜷縮著身體,老老實實讓明思令為他清洗和包紮傷口。他緊咬住牙關,絲毫不敢喊疼。
不多時,明思令便手腳麻利地為馬夫處理好全部傷口。她擦了擦額上的汗,舒了口氣。
少女想了想,又從自己背囊裡翻出一包點心,扔倒他懷裡:「餓了吧?反正是我剛才偷來的,做個順水人情給你吧。」
「多謝恩人。」馬夫不敢拒絕,低著頭開啟點心包,他剛要吃又想起來什麼。
他畢恭畢敬把點心遞到她年前,小聲道:「姑娘先吃。」
「我不餓,就是有些渴。」她瞄了一眼乾草堆上的酒葫蘆,順手提起來,擰開蓋子聞了聞。
一股子馥郁的酒香沁人心脾,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喝了一大口,看得他目瞪口呆,都忘記咀嚼嘴裡的食物。
「酒不錯。」明思令提著酒葫蘆,眸光有些犀利:「葫蘆也不錯。只是,你有錢買酒,卻沒錢給自己買一身暖和點的衣服嗎?」
「葫蘆,葫蘆是我阿爺給的……酒,酒……是偷的。」馬夫的頭低得更深了,聲音也低了許多,似乎不好意思。
「他們這樣待你,為什麼不逃走?因為腿不方便?」她瞄了一眼他破衣服下蜷縮的腿:「我可以救你出去。」
「不,我捨不得這些馬……馬是阿爺養大的。我走了,石榴和它的小馬駒會死的。」他決絕地搖搖頭。
「那你阿爺呢?」她不肯放棄,試圖繼續說服對方:「你可以和阿爺跟我一起走,過兩天我再幫你救這些馬。這裡,要打仗了,很危險的,你懂不懂?」
「阿爺……死了,為了救馬。」馬夫緩緩抬起頭,篤定道:「我不會離開這些馬……」
明思令與他猝不及防對視著,方才發現,這人竟然有一雙湛藍至美的雙眸。
「我不走,你也不走,好不好?你陪著我,我們還一起騎馬摘桃子看星星,好不好?」他原本嘶啞的聲音變得清澈起來。
他傴僂的身軀漸漸伸展開來,竟然也是頎長而健美的。他站起來看著她,有著居高臨下的威儀。
烏黑的長髮從頭巾裡散落下來,他身上的傷口都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明思令的視線開始模糊了,她發覺此刻自己渾身無力。她看了一眼扔在乾草堆上的酒葫蘆,口齒不清喃喃道:「酒……有毒……」
「酒,是陳年女兒紅,沒毒。這葫蘆,就是你想要的降龍木。」那人緩緩道。
「你,你究竟是誰?」少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軟綿綿倒了下去。
她並沒有跌進乾草堆,恰好被他擁抱在懷中,沉沉昏睡過去。
「我是影魘,你……忘記我了嗎?」影魘莫名其妙笑著,湛藍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
「沒關係,你會想起來的。」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他溫柔地抱著她,珍若至寶。
「大人,那兩個怎麼辦?」小白老鼠悄悄走進來,畢恭畢敬問。
「放他們走,不然……誰去告訴酆一量,他的魘後在我手中呢?」影魘冷冷道。
「那……是不是請您和,和這位姑娘移駕別處。這馬廄未免……」小白老鼠諂媚笑著。
「不必,我自有打算。」影魘厲聲打斷:「我累了,滾出去!」
他扭頭盯住被冰焱凍成冰稜的兩個褐色獅子怪,一道黑影在它們頭頂獰笑了一聲。兩坨冰塊頓時碎成了塵埃,又被夜風吹沒了。
小白老鼠暗自心驚,它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