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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做個稱職的&l;神女&r;。衣著妝容、言行舉止都得有那個樣，叫別人一看就覺得我是深不可測、不好欺負的狠角色。&rdo;

從前的月佼對&ldo;神女&rdo;身份簡直是冷漠到耿直，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如此積極上進的心思，讓木蝴蝶欣慰又欣喜。

瞥見木蝴蝶猛點頭以示贊同，月佼又道，&ldo;母親曾對我說過，最好的&l;紅雲神女&r;，無論意態、行事，皆應&l;神異近妖&r;；再不濟，也該&l;半仙半妖&r;。我好像哪頭都沒沾上？&rdo;

她的母親第五念，便是以&ldo;半仙半妖&rdo;之姿名震江湖的。

木蝴蝶誠實地表達了自己多年的心聲：&ldo;姑娘更像個少年老成的鄰家小妹，一板一眼，規規矩矩；凡事又都掛在臉上，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想做什麼。&rdo;

紅雲谷尚&ldo;火&rdo;，谷中人多活得燦爛熱烈、肆意縱心，對恩人投桃報李，對敵人斬盡殺絕；在他們看來，強者為尊、弱者為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若有人手段陰狠詭譎些，只要最後贏了，那就沒什麼好指摘的。

可月佼是紅雲谷的異類。她自幼多承祖父庭訓，光明磊落、心懷坦蕩，凡事總講個公允正直，言行舉止端肅真誠，待人接物淑質貞亮；總之，循的就是克己持正的大家風範。

因此別說妖氣，連仙氣都找不出半點。

月佼拉著木蝴蝶回到房中，緩緩踱至銅鏡前。

鏡中人梳的是小姑娘喜歡的垂鬟燕尾髻，穿的是素淨的月白素錦襖裙；眼神澄澈，身板端直，撲面而來的古板少女之氣。

再轉頭看看身邊的木蝴蝶……月佼慚愧地低下了正直的頭顱。

木蝴蝶今日內著翻領對襟中衣，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外罩大領對襟大袖短衫，袖口鑲挑花花塊；銀鏈吊繡花圍腰，腕間套挑花護腕；下著過膝寸許的短褶裙，扎挑花鑲邊腳腿，外套織錦長襪，軟皮小短靴。

這樣絢爛熱烈的裝束中最最惹眼的，便是裙擺與襪筒上沿之間露出的那截蜜光水滑的小腿。

透著一種野性的奔放與火熱的風情。

這是紅雲谷中常見的少女裝扮，也是紅雲谷被中原武林歸為&ldo;魔教&rdo;的原因之一。

月佼以目光自上而下淡掃過木蝴蝶周身，小聲道：&ldo;阿木，你……真的不冷嗎？&rdo;

木蝴蝶被她問得一愣，接著便綻出笑來：&ldo;姑娘難得這樣委婉，往日可都直說&l;衣不蔽體，叫人目不忍視&r;呢。&rdo;

月佼笑得尷尬，連聲致歉。

咬唇沉吟片刻後，她有些為難地將衣領拉開些許，露出精緻的鎖骨，&ldo;若我衣領子放低些，會不會就略有些妖氣了？&rdo;

木蝴蝶對此只能嗤之以鼻：&ldo;姑娘，這不是要不要拉低領子的問題，而是這世上沒有妖女會穿夾棉的襖裙。&rdo;

那略顯臃腫笨拙的少女態，嬌憨有餘，妖媚……全無。

數日後。

月佼細細望著鏡中那個妝容冶艷、衣衫輕薄的自己，渾身不自在地扯了扯外罩的煙霞色輕雲紗對襟大袖薄衫。

&ldo;姑娘快住手！&rdo;木蝴蝶一把按住她的手，脆生生喝道，&ldo;這玩意兒就得敞開些穿，不能攏起來的！&rdo;

月佼面色為難，愁眉苦臉：&ldo;外衫這麼透，都露肩了……況且還冷。&rdo;

&ldo;俗話說，捨不得露肩作不成妖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