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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泡藥的間隙,兩人便在灶前找了一個小爐子開始生火。
一直坐在灶旁小凳子上發呆的嚴懷朗終於回神,皺眉看著月佼與紀向真配合默契的身影。
片刻後,他抿唇站起身來,滿面鬱鬱地走了過去。
月佼回頭瞧了他一眼,見他落寞地立在那裡,便將生火的事丟給紀向真,自己走到一旁牆角的水缸旁邊,又笑著對嚴懷朗招招手。
嚴懷朗原本落寞黯淡的雙眸驀地又被點亮,步履輕快地走到她跟前,眼帶詢問地望著她。
&ldo;我要洗手,你幫我打水,好不好?&rdo;月佼笑著偏過頭望著他。
他愉快地點了頭,自旁邊的架子上取過銅盆,替她打了水來,又熱切而不失溫柔地將她的雙手按進水中,認真地替她洗起手來。
月佼雖有些尷尬,卻也由得他去。
他愉悅又開懷,彷彿正在為了能幫上她的忙而歡欣不已。
月佼垂眸看著這一切,心中發軟,眸底湧起一股熱燙。
其實自打兩人相識以來,嚴懷朗待她,一直都是很好的。
哪怕他此刻神智不清,卻依舊很樂意照顧她,這讓她心中升起一種&ldo;我何德何能&rdo;的感慨。
仔仔細細替她洗了手,嚴懷朗又回身自木架上取了乾的巾子替她擦手,心滿意足的模樣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月佼忍下滿心淚意,輕聲道:&ldo;你,快些好起來吧。&rdo;
快些好起來,忘掉這些日子裡的一切,做回那個威風凜凜的嚴大人吧。
早前在寶船上,嚴懷朗生吃下月佼給的那朵花時還算順利,可當今日將它入藥過後,他的神情便充滿拒絕了。
全因那洛神花入藥熬煮過之後便極酸,連帶得整碗藥都散發出叫人忍不住狂咽口水的酸氣。
見嚴懷朗一臉嫌棄地將藥碗擱回灶頭,紀向真無奈地朝正與雲照說話的月佼道:&ldo;還得你來。&rdo;
雲照與月佼停了交談,雙雙回頭。
見嚴懷朗皺著眉瞪著那碗藥倒退數步,雲照忍不住連聲輕笑,推了推月佼:&ldo;快去。&rdo;
心知這餵藥的差事自己搞不定,紀向真便自覺地著手收拾灶間內的各種痕跡,力求不被旁人瞧出月佼方才都動過哪些藥材。
他一邊麻利地善後,同時飽含深意地瞪了月佼一記,似是在警告她&ldo;不要再對嚴大人動手動腳&rdo;。
月佼自然看懂了他那個眼神,心中頓生一種&ldo;有理說不清&rdo;的自暴自棄,撇撇嘴走過去端起那碗藥。
嚴懷朗見她端著那碗藥走過來,滿眼拒絕地猛搖頭,又偷偷打量著站在門口的雲照與紀向真,似是在判斷自己能否衝過那二人的&ldo;關卡&rdo;跑出去。
月佼滿眼好笑地瞪著他,索性騰出一手來按了他的肩,將他按到小凳子上坐好,輕聲道:&ldo;不許跑!你若是敢跑出去,我便再不管你了。&rdo;
嚴懷朗聞言果然凜身坐正,雖仍是苦惱又抗拒地瞪著她手上那碗藥,卻當真沒有要跑的意思了。
見他老實坐著,月佼便單腿蹲在他面前,將手中的藥碗遞到他唇邊。
嚴懷朗委委屈屈將那碗藥接過來,咬咬牙將那碗藥分三口喝光。最後那一口撐得他兩頰鼓鼓,酸得五官都快皺到一處了。
雲照忍笑,對月佼道:&ldo;你那方子裡,有助眠的藥物是嗎?&rdo;
月佼扭頭看向她,點點頭,道:&ldo;咱們趕緊去吃些東西,我便帶他去睡下。&rdo;
雲照聞言便拉開了門,帶著恢復一臉呆滯的紀向真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