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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實在太多,這讓他沒法兒想明白一些事情,西蒙很可能是對的,是對婚姻的害怕令他出軌了。瓦萊麗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是生活意外地賦予他的好運氣,她最好的朋友科萊特總是這麼對他說。
安德魯讓西蒙發誓他永遠都不會洩露今晚的秘密,不告訴任何人剛剛發生的事情,然後他感謝西蒙說服了自己。
他們跳上同一輛計程車,西蒙讓安德魯在西村下車,又答應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打電話給他問問新的情況。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安德魯發現昨夜西蒙的預言根本不對。諾維桑多那個陌生女人的樣貌依然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記憶裡,她用的香水味道也是。只要一閉上眼,他就能看到她修長的一雙手晃動著酒杯,他記得她的嗓音、她的目光。當他起床煮咖啡的時候,他感到一種空虛,或者應該說是一種對填滿空白的渴望,急不可待地想重新找到那個可以將它填滿的人。
電話鈴響了;瓦萊麗的聲音將他喚回了現實,這現實折磨著他的心。瓦萊麗問他昨天晚上過得是否如他預想的那樣好。他說自己和西蒙在一家很不錯的餐館裡吃了晚飯,然後又去翠貝卡的酒吧裡喝了一杯。沒有什麼特別精彩的地方。放下話筒的時候,安德魯第一次對欺騙這個將要和自己結婚的女人產生一種負罪感。
當然當他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回來,向瓦萊麗保證說自己已經去改了結婚禮服的時候,他就說過一個小謊。好像是為了要遮掩這個錯誤,他馬上打電話給裁縫,約他在吃午飯的時候見面。
也許這就是不舒服感覺的來源。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有各自的意義,這件事提醒他要給禮服的褲子繰邊兒並裁短外套的衣袖。而這一切會發生在他身上,只是為了避免他在婚禮上出洋相,避免當他出現在新娘面前時人們會以為他的禮服是向哥哥借來的。
&ldo;你甚至都沒有哥哥,傻瓜,&rdo;安德魯自己咕噥道,&ldo;在傻瓜的行列裡,很難再找出比你更糟糕的了。&rdo;
中午的時候,安德魯離開報社。裁縫用白粉在衣袖上畫出需要裁掉的部分,他彎著腰一邊說如果要讓禮服看起來更加有型,這裡和那裡還要再改一下,一邊又一次抱怨他的客人總是捱到最後一刻才來改禮服。安德魯覺得很不自在。試尺寸的工作一結束,他就馬上脫去外套,讓裁縫拿走,然後穿上自己原來的衣服。下週五的時候禮服就可以改好,安德魯可以在早上稍晚的時候過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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