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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眨巴著眼睛，期盼地看著他，宛如一尊脆弱又精緻的水晶，彷彿只要溫天翊說一個「不」字，他就會碎掉。

溫天翊能說「不」嗎？自然是不能的。

「你回去問你媽媽，如果她同意就ok。」溫天翊說。有舅舅做乾爸的嗎？先把這個疑問扔給溫天蓉。不過估計以溫天蓉的不靠譜，答應的可能性非常大。

王睿表示同意與滿意。他像小貓似地蹭了蹭溫天翊，彷彿已經認定了他是他的小爸比，開始對他依戀起來。在他心裡，只要沾上一個「爸」字，意義就變得不一樣。

好不容易蹭完，王睿又小步小步走開，留下溫天翊在原地有些唏噓。溫天瀚也只在小時候這麼親近過他，長大了就自動保持距離了。肖致然比他受歡迎得多。

肖致然旁觀了整個「認乾爸」過程，笑著說：「其實你也很受歡迎。」小時候一直是孩子王，小跟班一大堆。

溫天翊言不由衷說：「誰要受歡迎？我受你歡迎就行。」

肖致然的笑意更深了。

孩子們玩鬧了一天，連洗澡的時候都不消停。但到了睡覺時間，因為平時生物鐘規律，個個都露出一張想睡覺的臉，不是不停揉眼睛，就是頭不停地點著，迷迷糊糊地連走路都開始左腳絆右腳。

保姆們趕緊帶著他們去睡覺。

溫天翊和肖致然也必須跟著去，並且在關燈前和每一個人晚安吻。這是溫天蓉帶出來的習慣。現在孩子們沒有晚安吻都睡不好覺。

本來一切都像以往一樣順利。但輪到王睿，溫天翊低頭吻他時，他伸出小胳膊攬住他的脖子，睡意濃濃說：「小爸比，陪我睡……」

溫天翊：「啊？」

王睿嘟嚷：「姐姐的小爸比陪姐姐睡過，我的小爸比也要陪我睡……」

「男子漢都是自己睡的。」

「我不是男子漢，我是小睿睿……」

永遠別指望和一個三歲的，正半睡半醒的小屁孩講道理。反正人家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攬住你的脖子硬是不放手。你敢來硬的，他就小嘴一扁，隨時準備嚎啕大哭。等把其他幾隻都鬧醒，這一晚大家都別想睡了。

於是霸道橫蠻了這麼多年的溫少只能把小東西連人帶被抱起，抱緊了帶上臥室。

運送的半路中途，王睿已經揪著溫天翊的衣服睡著了，小呼嚕軟軟甜甜的，恬靜的小臉像天使一樣純真可愛。溫天翊心裡一動，改道把他抱回他的房間，可是剛放回床上，王睿小眉頭一皺，嘴巴一撇撇的好像要哭出來，嚇得溫天翊又趕緊把他抱起，無可奈何地帶回自己的臥室。

唉，這些小祖宗……

也許是因為臥室裡充滿溫天翊的氣息，王睿沒有再出現醒過來的跡象。把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他無意識地自動捏著被角，砸吧砸吧著小嘴睡得那叫一個無憂無慮。

溫天翊被他折騰出一頭汗。

肖致然跟了他一路，見狀，拉著他走進浴室關上門，洗了毛巾給他擦汗。

溫天翊抱怨：「帶個孩子比談生意還辛苦。」

「這就是我不想要孩子的原因。」肖致然開口，溫天翊猛地盯著他，他也定定回視他，緩緩說，「你帶著他，他就是你的責任，要給他太多關注，照顧得無微不至。整個人生基本上都要圍著他轉，根本控制不了。這樣的事情，一輩子經歷過一次已經用完所有的力氣。沒有人傻到想再經歷一次……」

溫天翊哪裡聽不出他真正指的是誰，好笑又好氣：「是不用再經歷一次啊，因為前一次還沒有完成。你自己把這個責任擔上的，怪得了誰？」

肖致然慢條斯理地用手指劃著名他的胸膛：「是啊，怪誰呢？」

溫天翊喉嚨發乾：「睿睿在外面……」是誰說不能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