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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推給對方看時,他的兩指輕壓著,由不得人不注意到他指節修長而骨廓清晰,莫名地給人感覺很有力量。
禮賓臉上的笑容變換,致歉的同時雙手接過了他遞來的衝鋒衣。
通往樓梯口的步道華麗而漫長。
手機震動,向斐然垂首掃了一眼,是樂隊主唱來訊息,告狀說他請來接替的鼓手帶醉上班,演得一團糟糕。
越臨近聖誕季,樂隊的演出邀約和出場費就越是水漲船高,砸了招牌一事誰都不想看到。向斐然步履未停,單手編輯了一則資訊,答應會免費補上一天。
處理完這些,長長的廳堂也走到了盡頭。他將手機收起,手指格開鏡腿,戴上錆色的半框眼鏡,以一副正兒八經來赴宴的模樣出現在了東道主面前。
伍夫人正與管家叮囑晚宴細則,餘光瞥見人,神情不自覺地怔忪,到了嘴邊的話倏然忘了。
管家莫名,跟著她的視線一同看過去。
視線之中,只見一個東方男人從耳堂深處而來。他身形優越,骨架寬薄,很好地駕馭了一身黑色西服,有一股令人過目難忘的、年輕的冷峻感。
右側成排的羅馬窗外,雪在夜色中紛紛揚揚。
第 2 章
伍夫人只一眼就猜到了他是誰。
她家公那年回中國拜訪老友,回來後對其孫子稱讚數月,說他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誇他也就算了,硬要對比著數落伍柏延紈絝沒正形。
伍夫人溺愛小兒子,對此番說法自然不服,聽聞這人要來,她是存了「我倒要看看」的心思迎候在這裡的。
現如今,她確實懂了「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這八個字的字面意思。
「你就是斐然吧?」伍夫人柔聲問,優雅地向他遞出纖縴手。
向斐然執她掌尖握了一握:「晚上好,初次見面。」
他有一把如金石一般的嗓音和周到的禮數,伍夫人臉上頓時就笑容綻開,為他的瀕臨遲到找託詞:「我看外面又下起雪了,你這一路過來想必是很堵的。」
「騎車過來的。」向斐然自在道。
伍夫人臉上表情有一秒鐘的凝滯,「騎車?啊……對了,這樣的雪天,從中央公園一路騎過來應該是很清靜優美的。」
她固執地認為他一定住在上東區中央公園附近,最起碼,不該遠於兩個街區。
向斐然微微一笑,不再做解釋。
「alan今年剛進哥大,我記得你們上次在中國見時,他才十二歲。」伍夫人引他上樓,邊介紹著:「你比他大不了多少?聽說你在哥大讀博,真是緣分。」
向斐然回道:「大五歲。」
伍夫人算了一算,原來是二十四,或者說是二十三週歲。她從丈夫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向斐然也許會在今年冬假時來公司待一陣子。
伍家有自己的家族信託,這是當然的,他們已很久不做實業,倒是持有一間投資公司,在華爾街專業人士的顧問下,做得還算風生水起。日前向家來電,說明瞭情況,委託他們安排向斐然實習。
向家情況頗為複雜,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向聯喬此前收養的那個兒子,如今事業規模龐大,是完全值得伍家重視的。
念及此,伍夫人展顏問道:「你在哥大念什麼?」
需要進入投資公司實習的,想必不是金融便是其他的什麼商科了。
「植物學。」
伍夫人面帶微笑,眉心卻一蹙:「……什麼?」
「植物學,botany。」
在伍夫人呆滯的目光中,向斐然點點頭:「前廳的千代蘭不錯。失陪。」
說罷,他自她身邊輕巧越過,叩響了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