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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鮮活美好的生命,便已蕩然無息。
蕭弋舟擦拭劍鋒,將絲絹扔下,臉色半分沒改,還劍入鞘。同為武將的路雲重瞠目結舌,訥訥無言,幸方才不曾對蕭弋舟出言不敬。
自然,殺一個奴隸對權貴來說,不過是隨手扔棄一顆棄子般簡單,也不會有人置喙什麼。
&ldo;埋了。&rdo;
嬴妲感到彷彿有一束冰涼的目光落在自己頭上,涼意籠罩下來,她輕輕地、瑟縮了一下,跟著抑制不住地瑟瑟發顫起來。
第2章 軟軟
初秋的屍體還僵硬地倒在腳邊,頰上沾的血也已枯涸,嬴妲的心跳卻仍不曾緩和下來,察覺到那道目光落在頭頂良久,她極其緩慢地咬住了唇肉,幾欲咬出血痕。
路雲重快步來到階下,&ldo;世子挑中了?就她了?&rdo;
蕭弋舟不曾回話。
路雲重便又朝額頭觸地、跪得一絲不苟又戰戰兢兢的嬴妲瞅了一眼,頗為遲疑,&ldo;我聽聞,世子品味超凡,後院婢女皆百裡挑一的美人,這個女奴……她肌膚已壞,容顏盡毀,實在貌醜,倘若不是身材尚可,早被人……&rdo;
蕭弋舟才抬起頭,朝路雲重凝視著,激得路雲重一時塞口,不敢多言。
&ldo;火,誰放的?&rdo;
蕭世子不能連貫說出逾五個字的話,但他從容不迫,言簡意賅,口吻清冷而霸道,等閒人恐撐不住三句便要跪下來。
路雲重搖頭,&ldo;尚未查明,主公也不曾說要於平昌宮牆內縱火,無端燒毀未央宮……耗費數十年心血,無數人力物力建成的宮殿,毀於一旦,的確可惜。&rdo;
嬴妲的身體伏在地面顫了一下,手指摳緊了地面。
蕭弋舟淡淡掠過目光。
&ldo;世子,您再想想,就她了?不過,這也有好的,她貌醜,官家開價便不高,只要三百兩。&rdo;
聞言薛愷之都長抽了一口氣。
卞朝奴隸交易存在逾三十年了,還從未聽說有一個奴隸能賣到上百兩的,他悔不該引薦蕭世子來,世子要惱了!
完了完了,世子一旦發怒,恐怕又是腥風血雨的。
&ldo;五百兩,我帶走她。&rdo;
蕭弋舟朝路雲重道。
路雲重驚愕,&ldo;世子,您這……生意沒這麼做的。&rdo;
向來只聽過人討價還價,還未曾聽說過,有人甘願哄抬物價,慷慨解囊的。
蕭弋舟道:&ldo;是麼,現在有了。&rdo;他嘴唇微挑,&ldo;蕭煜!&rdo;
薛愷之身後走出一名執劍玄袍青年,將一隻包裹塞入路雲重手中,&ldo;此為世子心意,初來平昌,萬望官大人照看一二,不至於來平昌之後,無處安身。&rdo;
路雲重恍然大悟,原來世子是想與官家作人情,目的遠不止買回一個貌醜無鹽的女奴那麼簡單,試想如此一個醜陋女奴,都已教世子如此慷慨贈銀了,他對官家的重視和親近之心,自然是不言而喻。
&ldo;路某知悉。&rdo;
蕭弋舟信手解下茶白軟袍披風,扔與蕭煜,折身往回走,&ldo;帶她走。&rdo;
此時跪在冰冷石板上,幾已僵硬,血液凝滯的嬴妲,才終於被人拽起來,說不上攙扶,她是奴隸,只有俯首系頸的命,蕭煜跟隨蕭弋舟多年,對他的心思還是能揣摩一二的,看了眼嬴妲,她果真右頰有燒傷,傷口潰敗,肉質暗紅,瘡疤已極難祛除。他招了招手,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