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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公司,姜父瞬間警惕了起來:「這些不需要你操心,我自有打算。」
姜父本是窮小子,飛躍科技是他從姜行母親手裡得來的。平日裡就時刻防著姜行,生怕他把公司搶去。現在聽到這話,立刻表示:「何況還有你弟弟,你倆雖然不是一個媽,但都是我兒子,你能做的他也能。」
指望姜銘那個紈絝?姜行垂眸掩去眼裡的不屑:「行,你不後悔就好。」說完,他轉向管家,「去給我收拾東西吧。」
一個不大不小的網際網路公司而已,只有姜父才當寶。他有能力有人脈,只要他想,分分鐘鍾就能另起爐灶。
但母親過世時,曾握著他的手交代,讓他好好經營飛躍,這也是這麼多年姜行一直守在公司的原因。
然而現在不同了,他得了漸凍症,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戛然而止。就沖姜父辦的那些噁心事,他寧肯毀掉飛躍,也不會將母親的心血交到他手上,任其糟蹋。
想趕走他,推姜銘上位?做夢。
「是。」姜行一發話,管家立刻應了,利索地去處理一幹事項。
姜父見狀,牙根差點咬出了血,這小畜生果然是天生就來克他的!
已經撕破了臉,姜父這下子連裝不願意裝了,黑著臉沖姜行擺擺手:「行了,你出去吧,等會兒離開就不用跟我說了,我這還有事。」
姜行面無表情地整了整衣領,抬腳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恰好捕捉到了姜父恨恨的眼神。
四目相對,姜行勾了勾唇,反手關上了門。
姜行天生涼薄,很少笑,姜父被他這一笑弄得心驚肉跳,後背猛地竄起一股寒意。他下意識站起來,想要叫住姜行,開口的前一秒驟然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砸了一個花瓶。
說是收拾行李,其實姜行並沒有帶多少東西。
換洗行頭兩三套、最基本的日常用品、以及跟母親的合照,再就沒有了。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走的時候只不過將將裝滿了一個24寸的行李箱。
「您真的要去宋家嗎?」管家替他拉開車門,憂心忡忡道,「我知道您有辦法避過去的。」
「放心。」姜行矮身上車,「我心裡有數。」
漸凍症是比癌症還要殘忍百倍的病,治不好也沒法治。姜行不想呆在烏煙瘴氣的姜家,更不想孤零零一個人獨處,想東想西,被負面情緒淹沒,最後死在床上都沒人知道。
他這輩子沒什麼遺憾的地方,生命最後一段時間,他只想安靜地、不被打擾地度過。
宋元洲是個小傻子。不用打起精神來社交,更不必應付一干瑣事,用一紙結婚證來換取最後的安寧,也算值得。
宋家在海城的映月灣,能住在這裡的都是頂級富豪。像姜父,也算知名人物,卻連購買這裡房子的資格都沒有。
車子在環海公路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經過守衛嚴密的崗亭,最終停在一棟獨立的三層別墅前。入戶小徑掩映在修剪漂亮的花園中,遙遙通往白色的主體樓。
「走到別墅太遠了,不知道車能不能開進去,」司機按下車窗,斟酌著道,「要不我去問問?」
「不用,」姜行把行李箱的拉桿提起來,擺手示意他回去,「我自己走就行。」
越是往後,他的病情就會越嚴重,能用自己雙腿走路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以前姜行五分鐘的路程都要用車,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連走路都要珍惜。
姜行拖著行李踏上清掃乾淨的小路,經過一排入戶噴泉,一邊欣賞修剪整齊的花園,一邊往前走。
大概是為了隱私著想,小路並不是直通的,而是有規律地設計了彎路。姜行拐了幾個彎,只差一點就到達主樓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