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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辭職了。」他嘆了一口氣,撥出的氣體在冷風中凝成一縷白霧,「你當初是怎麼想的?就為了留在我身邊嗎?」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鄭蘅知道她的事情已經被他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只能承認下來,「我們兩個當時的情況,我不那樣做,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跟你破鏡重圓。」
「如果我沒有再次動心呢?」他攬著她的腰,只覺得心裡十分沉重,「如果我一直不喜歡你,你難道要一直留在我身邊?哪怕最後血本無歸?」
「當年的事情始終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我就想回來跟你道個歉。我又怕你早就不記得那些事情了,就一直陪在你身邊,想著也許你能重新愛上我,然後就能原諒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她坦誠地回答他的問題,告訴他那些他不知道的心思,「至於時間,我當然給了自己一個期限,不過我不告訴你是多久,顯得我太勢利。」
「你是在用自己的事業和青春跟我打賭。」
「可是我賭贏了呀。」
她笑得十分動人,纖細的手指緊緊握住他的手,兩個人一起踏著厚厚的積雪,鞋底發出沙沙的響聲。
「我想跟你一起堆個雪人。」
她在皚皚的白雪上留下一排排輕快的腳印,眼簾裡飛閃過一幕幕過往的場景,全都是跟他在一起的關於雪的記憶。
陸沉的心裡百感疊織,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只顧著埋頭往前走去,在一片沒有人踏足過的雪地裡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看著她的笑顏,溫柔耐心地對她說道:「好。」
「你工作急不急?」
「不急。」
「那你冷不冷?」
「不冷。」
第四十三章 不堪一擊
鄭蘅看著母親的精神越來越差,一隻眼睛已經看不清外面的東西,她隱隱約約也察覺到,那次手術,只是暫時緩解了她生理上的疼痛,根本無法使她痊癒起來。
陸沉已經回到南方半個多月,期間先後請了幾批權威的醫生過來,每次帶回去的結果都是迴天乏術。手術藥物只會讓病人的身體衰竭得更快,只能建議出院靜養,安寧地度過生命的最後一段歲月。
顧林之的父母也為了鄭母的身體愁得茶飯不思,整日在醫院研究所裡唉聲嘆氣。顧爺爺在家裡突發急性腦溢血,如果不是安排了私人醫生看護著,及時做了搶救措施,怕也早就去了黃泉。
兩家皆是一片愁雲慘霧,顧家的老爺子也住進了醫院裡,離鄭母的病床就隔著一道走廊。這邊鄭父已經開始給妻子辦理出院手術,尊重鄭母本人的意願,放棄了最終的治療。
他們在鄭蘅面前只是說情況不太樂觀,選擇回家保守治療,卻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母親的病情早就惡化,最多隻剩下幾十天的時間。到了後期癌細胞擴散得十分嚴重,也有可能就在朝夕之間。
鄭母出院那天,北方的肅冬微微收斂,正是乍暖還寒的時節,鄭父用輪椅推著妻子慢慢走出了醫院,鄭蘅請了司機守在門外,自己幫忙提著母親的住院資料跟在父親身後拖著沉重的腳步。
顧林之早就等在車前,幫忙把鄭母攙扶進了車裡,鄭父也坐在她身旁,鄭蘅正準備坐到副駕駛上時,他拉住了她的手,眼裡帶著幾分乞求:「今天是爺爺的九十大壽,只能在醫院裡過了,你不去看看他老人家?」
鄭蘅回頭看了一眼虛弱的母親,又想到顧爺爺的身體,一時之間卡在車門旁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去吧,阿蘅,替爸爸媽媽向爺爺問聲好。」鄭母的聲音斷斷續續,每發出一個音節,腦子裡都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噬咬,疼痛鑽心。
「知道了,媽媽,我等會兒就回家。」
鄭蘅點點頭,把母親的東西擺好放在車上,跟著顧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