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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藉此震懾我?」她睜大了雙眼,如今的他與當年判若兩人,以前他從來不曾威脅過她。
「我如果能早點把生意場上的那些用在你身上,也不至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輕易拋棄。」
陸沉滿意地看著她的表情,拉著她走到沙發前,蹲下身在茶几櫃子裡找到開鎖工具,三下兩下就解開了兩人腕上的手銬。他把手銬放在她的手掌心,蜻蜓點水般在她的紅唇上啄了一下,不以為意地對她說:「你想離開的話,我不會再攔你。」
鄭蘅緩緩摟住了他挺拔的腰桿,她把頭埋在他胸前,輕聲細語地跟他說:「我當初離開你,是因為經歷過母親的事情以後,再也割捨不下父親,沒辦法允諾你未來。你等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想讓你再繼續等下去了。現在我父親已經同意了,我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再離開你了。」
陸沉有些錯愕,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剖析半年前他們分別的真相,他勾唇笑了笑,帶著些無可奈何的苦澀,「阿蘅,如果能重新回到那一年,我不會去北方找你了。」
「嗯,我們兩個不合適。」她在他懷裡輕聲啜泣,雙手卻將他擁得更緊。
他們明明互相喜歡了對方這麼多年,卻因為這難以跨越的距離,忍受著漫長歲月裡的離別之苦,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之際,卻迎來當頭棒喝,鴛鴦林散。
她當初愛上他時,從未想過會給他這樣一段崎嶇難行的愛情,更沒想過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傷得千瘡百孔,所以,若能回到從前,她寧願不曾遇到過他。
只是反反覆覆糾纏不休了十年,曾經滄海難為水,她再也無法愛上別人。
或許他亦是如此,所以哪怕痛著,恨著,也不願意再把她放回人海中。
第五十九章 冰雪消融
那天夜裡,他們沒有像以前那樣同床而眠,陸沉去了書房伏案工作,沒有再多跟她說幾句話。
鄭蘅乖乖走進臥室,目光落在柔軟的大床上,心裡有些感傷,她曾與他在這裡交頸纏綿過無數個夜晚。
那時候不提過去,不問未來,只顧貪心眼下的歡愉。後來,再次確定心意,彼此許過白頭之約,朝朝暮暮裡都溢滿了情意。
而後,她離開南方,再也沒有回來,這半年裡,他是如何,一個人住在這座房子裡,度過那些輾轉難眠的夜晚?
鄭蘅開啟衣櫃,她的衣服還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裡,彷彿她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她彎下腰,忍不住掩面而泣,他們之間實在錯過了太多歲月,如今他的心裡必然也是支離破碎,她要怎樣,才能一點一點撫平他的那些痛苦?
她走到書房門口,裡面的門被反鎖起來,她亦沒有力氣敲門,只在門口駐足了片刻便回了臥室,失魂落魄地爬到床上,枕頭上儘是他身上的香氣,鄭蘅疲憊至極,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沉已經去了公司。
他又如從前那般,把她留在身邊,卻一直躲著不肯面對她。那時候他雖然每天都被公務纏身,忙得不可開交,卻始終待她如七年前那般溫柔體貼。他會在她熟睡時,偷偷在她唇上留下一個吻,把她抱回臥室,早上上班前,體貼地給她準備好早餐。
鄭蘅走到餐廳,望了一眼空落落的桌子,又開啟冰箱,裡面空無一物,她摸著有些疼痛的小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她看著鏡子裡形容憔悴的自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當初有勇氣去彌補七年裡的空白,如今卻無法面對失去的這半年光陰。
兩人貌合神離地在同一屋簷下住了幾日,真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到兩個小時,陸沉每天很早就出門了,晚上常常深更半夜才回來。
鄭蘅的身體不如從前,再也熬不了夜,總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又是孤身一人面對這座空曠曠的房子。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