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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攔在阿佑和那女子之間,「人不能讓你白打,咱出去說清楚。」她就是阿佑前陣子分手的學姐。
那邊值班經理和保安都走了過來。
學姐看了看我,「跟你們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
阿佑火帽了,一抬頭剛要說什麼,我給壓下去了,「你去梓言那兒坐會兒。」說著我朝蕭梓言打了個手勢,指了指阿佑,她點點頭。
經理走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帶她出去,麻煩你們照顧一下阿佑。」我跟經理說。
阿佑眼圈泛紅,臉上擱不住了,站起身往我們的卡座走去。
學姐不情不願地跟我走了出來,走到門口,就給我甩了一句話:「你告訴左小晨,沒決心走下去就不要禍禍別人,掰直女又甩掉,不想著給自己積點陰德!」
這……我愣在原地,看著她大踏步走了,嘆口氣,轉身走回「騎士」。
角落裡,阿佑蜷縮在卡座的折角處,拿帽子把整張臉幾乎都遮住了,蕭梓言坐在她身邊,手搭在她膝頭上。
我坐下來,大口喝了口冰水,降降溫。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睡了她男人呢。」阿佑在帽簷下面嘟囔。
「你們怎麼分的呀當時?你硬分的嗎?」我問。
「不是啊,就不開心了一段時間了,然後是我提的分手,她也答應了,算是和平分了,哪知道隔了兩禮拜她又不爽了?」
「她有話讓我帶給你……」我剛要說,想起蕭梓言在旁邊,打住了。
「說吧說吧,給人家梓言的節目提供點素材。」
蕭梓言本來戰戰兢兢的,聽到這句忍不住又要笑,我沖她搖搖頭,「孩子被打懵了。」
我清清嗓子,「那個,她說,別再惹直女了,別害人家。」說完我去看蕭梓言。
她聽了這話,臉「騰」的紅了。
「靠,」阿佑仍然有氣無力的,「你去問問她,剛開始的時候,是不是她主動撩我,」她擺擺手,「罷了罷了,誰讓咱是拉,在歧視鏈底端,出了事就是咱的錯,她是受害人,直女直女,惹不起,躲著。」
「行了行了,別吐槽了,你也反思一下自己,當初是不是開始得太衝動,結束得太草率,」我頓了頓,「當然了,打人是她不對啊,還挑這場合……今晚的演出怎麼辦?」
「能怎麼辦,一會兒道個歉繼續演唄,哪有那麼嬌貴。」
「啊?」蕭梓言感嘆,「不能吧?跟經理請個假吧,我們不在這兒了。」
阿佑看看我,我也想了想,「梓言姐說得對,別太委屈自己了,今晚算了!」
「棒棒棒!姐姐不伺候了!」阿佑一把掀了帽子站起來。
就這樣,我們一起幫阿佑請了假,值班經理也不是善茬兒,雖然阿佑給她臨時調了位歌手過來幫忙,還是堅持要扣阿佑一週的薪水,說損害了酒吧名譽,當天還要給客人們打折,這些損失都由阿佑承擔。
「罷罷罷,扣一週薪水也沒多少錢!」從酒吧出來時阿佑說。
我們仨從小超市買了幾瓶啤酒,挑了河邊一安靜處待著,燈紅酒綠的映在水裡立馬就詩意起來,不近不遠處的嘈雜聲在月色中溶解成背景音符。
我們趴在河邊的水泥護牆上,有種「逃」的快感,逃學,逃班,逃婚……這些都是讓人有快感的動作,此刻我們逃了什麼呢?大概是責任感,歌手的責任感,妻子的責任感,勸這兩位「改邪歸正」的責任感。
「啊啊啊——呸!」阿佑朝著河面大喊,最後朝河裡吐了嘴口水。
「幹嘛呢?」我灌著啤酒,懶洋洋地問她。
「你試試!很爽!」她攛掇我。
我喝了口酒,遠遠吐進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