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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蘇接到口諭。
雖不知惠仁帝為何此時喚他前去覲見,但還是稍微打理了下儀容便起身跟上了李忠的步子。
一行人走到竹林海通往院外的小道時,正巧撞上打算出門去山中藥田的宓葳蕤。
「殿下也準備外出。」宓葳蕤先一步開口道。
這是兩人在祭神儀式後第一次面對面,喻蘇還記得宓葳蕤那日留給他的背影,心中的熱切還未來及升起便已然冷卻。
「父皇喚我去雍華居,如此便先行一步。」說罷轉身離開,絲毫沒有以往的拖泥帶水。
如今宓葳蕤不用再刻意假作不知,是以喻蘇表現出的疏遠和冷淡他看得分明。
這樣抗拒的模樣讓宓葳蕤擰眉沉思。
喻蘇到達雍華居時,惠仁帝剛剛批閱完一本奏章 。
聽到通傳,他並未停筆,而是轉手拿起另一本。
喻蘇走進屋內,撩起衣袍跪下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惠仁帝翻閱奏摺,「起來吧,坐下說。」
喻蘇謝恩。
坐到一旁的靠椅上。
「聽聞那個名叫宓葳蕤的少師如今還住在竹林海。」惠仁帝問得很是隨意,但紙張發出的脆響顯得屋內氣氛驟然收緊。
喻蘇不解惠仁帝為何有此一問,但他既然敢讓宓葳蕤住進院中,便想到了會遇到的種種情形。
「此前刺殺,正是宓少師救了兒臣一命。」
「若是算上三年前兒臣見喜那次的照料,宓少師已救了兒臣兩回,而且刺殺一事,到底因兒臣而起,事後宓少師身中劇毒目不能視,兒臣到底覺得欠下了恩情。」
喻蘇微微低垂著頭,臉上的忐忑一覽無餘。
惠仁帝盯著喻蘇並不言語,似乎在確認他表情的真實性。
良久後,見喻蘇愈發緊張,惠仁帝終於大發慈悲般,開口打破了一室沉寂:「那你可知,這個宓少師曾幫著你大皇兄給你下過毒。」
喻蘇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惠仁帝收起手中的奏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喻蘇詫異。
不過不是因為宓葳蕤受大皇子給他下毒一事,而是此事竟然會從惠仁帝口中聽到。
他的好父皇果然對他們不放心。
「知恩圖報並非壞事,但識人不清便是大忌。」惠仁帝訓斥。
喻蘇起身重重跪下,那失了力氣的身體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張了張嘴:「父皇,我,兒臣,怎會如此。」
「你看看你這樣哪有半點皇子的樣子。」惠仁帝似是氣急。
喻蘇猛地抬起頭看向惠仁帝,急切地辯解道:「兒臣只是覺得……」
「行了,你退下吧。」惠仁帝不耐地揮揮手,「此事朕不欲出手,該如何做,你自己拿主意,莫讓朕失望。」
喻蘇緊咬牙關,臉上帶著幾分不服氣,但礙於惠仁帝的威嚴,只得行了禮起身離開。
李忠見五皇子離開,上前將惠仁帝手邊的茶滿上,看了看惠仁帝不見怒意的臉,笑說道:「三年未見,五皇子還是同往常一樣,敢和您頂嘴。」
「他這性子到底還是像柔妃多,這麼幾年也沒什麼長進,朕不免要替他多操心幾分。」惠仁帝語氣無奈。
李忠嘴上稱是,心裡卻是另一番感想。
當年柔妃如何死的他就算不知全貌,這麼多年下來也能猜個大概,更不用說某次輪到他守夜,他還聽到皇上睡夢中喊著柔妃的名諱,讓人放過他。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皇上怕不怕李忠不知道,但他這做奴婢的便是知道也要爛在肚子裡。
第34章
雍華居外不斷有護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