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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蘇錯開視線,不欲多說。
單是看外表,喻蘇是純粹的。尤其是眼睛,清透澄淨,見之忘俗,面對他很難讓人豎起心防。
若不是他變作神狐與喻蘇日日相處,也想不到喻蘇會對自己這麼狠。
喻蘇的心裡藏著仇恨和怒火,表面風平浪靜,實則這些痛苦時刻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
宓葳蕤見他緊咬著下唇就是不吱聲,嘆了口氣,「書房中可有傷藥。」
喻蘇的眼睛動了動。
宓葳蕤順著視線看過去,站起身走到放在不遠處的多寶盒前,拉開抽屜。
裡邊放著五六個瓷瓶。
瓶身看不出區別,只有塞子上裹著的布顏色不一。
宓葳蕤拿起一個,開啟瓶塞輕嗅。
背後的目光存在感很強,顯然是喻蘇在看著他,宓葳蕤動作不緊不慢,試到第三個,聞到瓶中龍腦香散發的松木味,暗自點了點頭。
他突然回身,喻蘇嚇了一跳,將剛才慌忙蓋在腿上的毯子又扯了扯,似乎這樣更有安全感。
宓葳蕤只做沒看到,走過去坐回榻邊,「臣給殿下塗藥。」
「不必,我自己來就好。」喻蘇捏著毯子的手緊了緊,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拒絕。
這副視他為洪水猛獸的模樣,更是激起宓葳蕤心中的惡趣味,「殿下向來喜歡說一套做一套,臣不放心。」
「我何曾有你說的這樣心口不一了,你莫要汙衊我。」喻蘇連聲音都高了幾分。
宓葳蕤做出一副失意的模樣,「不久前殿下還曾說,臣可以仰仗殿下過活。這才多久,殿下便打算始亂終棄了。」
第37章
西子捧心楚楚動人,東施效顰惹人生厭。
宓葳蕤顯然是前者,他這張臉極具欺騙性,在喻蘇這更是無往不勝的利器。
就如此刻。
明知宓葳蕤這樣子是裝出來,喻蘇依舊說不出一句狠話。
「本就並未承諾什麼,你何必拿一句玩笑話當真。」喻蘇不知道宓葳蕤今日這般到底為何,但也清楚糊弄不過去。
宓葳蕤瞧了喻蘇一眼,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掀開毯子,輕輕將綢褲捲起。
喻蘇這回沒有掙扎,也並未阻止。
如今到底已是深冬。
即便屋裡燒著銀絲碳,面板暴露在空氣中還是能感覺到幾分涼意。
喻蘇微微打了個寒顫。
宓葳蕤手下的動作頓了頓,拖著喻蘇白膩的腿肚架到自己的腿上,扯過剛剛掀開的毯子順手蓋住裸露在外的肌膚。
這番小心的動作讓喻蘇不免怔忡,這樣的傷對他來說太過尋常,平日習武難免摔摔打打,所以連他自己也不覺得如何。
尤其是他竟從宓葳蕤眼中看到了一絲心疼,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直到宓葳蕤拔出瓶塞瓶刺鼻的藥油味散開,才引得喻蘇回神。
「這淤青要揉開才好得快,可能有些痛,殿下忍忍。」宓葳蕤的聲音低柔,帶著些輕哄的意味。
他將倒在掌心的藥油暖熱,隨後按住喻蘇的膝蓋。
活血化瘀的藥油中含的幾味藥刺激性都極強,不一會兒室內便被藥油味充斥。
喻蘇只覺得眼睛被藥油沖地辣辣的,不自覺便蒙上了水霧。
他眨了眨眼,眼前的畫面重新變得清晰。
宓葳蕤,再加上靈氣加持,喻蘇膝蓋上的淤青大概十來天就能恢復。
不過他今日便要搬出竹林海,五日後惠仁帝啟程回宮,之後很難每日親自給喻蘇上藥,宓葳蕤也不覺得喻蘇會乖乖聽話。
想到這,宓葳蕤總覺得得讓喻蘇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