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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宮中已摔壞了三套茶具,如今第四套也岌岌可危。
「娘娘,您可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啊!」德妃身邊的大宮女珠翠勸道,「五皇子離宮三載,他在宮中的根基哪能比得上您和大皇子。」
「是,你說的沒錯。」德妃撫了撫胸口,「可他的外祖和兩個舅舅在朝中的勢力不容小覷,況且此番回宮,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其中到底有何深意,便是我也難以猜透。」
珠翠笑了笑,胸有成竹道:「還沒來及告訴娘娘您,五皇子的外祖和兩個舅舅根本不足為懼。」
「何出此言?」德妃猛地看過去,狠戾地眼神嚇得珠翠心頭一跳。
她穩住心神。
「您還不知道,五皇子的那兩個舅舅和外祖並非一條心。」珠翠這話是貼在德妃耳邊說道,「丞相作為父親自然心疼柔妃留下的五皇子,可兩個舅舅不得為了唐家的今後做打算,把寶壓在離宮三載的五皇子身上,那不是傻麼。」
「倒是有理?可難免……」德妃半信半疑。
珠翠接著說道:「娘娘還記得大皇子救得一名名叫綠衣的女子麼?」
「你說的,是那個清倌?」德妃確實有印象。
這個叫綠衣的,是大皇子迎娶正妃前不久救下的,當初兒媳的孃家還特地進宮旁敲側擊了一番,生怕大婚前便留下庶子,委屈了自家姑娘。
「正是娘娘說的這位。」珠翠點點頭,「如今那綠衣改了名,叫婉柔,是唐家大爺新迎進門的良妾。」
德妃喜上眉梢。
「他有這等心計,我也就放心了。」德妃神情總算舒緩了下來。
福樂宮又恢復了一片歡聲笑語。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平日裡的通傳宮女將這一切都聽在了耳中。
宮中的風聲向來變化的快。
德妃之前的焦躁後宮眾人看在眼中,尤其是淑貴妃樂得看她笑話。
可這才幾日,原本著急上火的德妃便有了閒心與三名低位分妃子同遊御花園。
不少人想探聽原因為何,結果皆敗興而歸。
淑貴妃同樣不解,但她耐得住性子絲毫不慌,畢竟她手中捏著的底牌絕對能讓她立於不敗之地。
五皇子遲早回宮,這大戲開場,你方唱罷我登臺,德妃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她到時只需做個看客。
沒有人會在祭神儀式前去觸皇上的眉頭。
宮中喜氣洋洋。
如此,時間一晃便到了除夕家宴。
和往年相比,今年的家宴除了惠仁帝多提了幾句五皇子,似乎並未有任何改變,但眾人明白,這是惠仁帝釋放出的訊息。
家宴結束後,惠仁帝按計劃啟程白露山。
此番出行聲勢浩大。
光是護衛便帶了三千餘人,更不用說隨行的太監宮女。
一路上走走停停。
抵達白露山,已是十日之後。
竇章早就接到了騎行護衛的通報,是以惠仁帝到達時,白露山中所有人皆跪在山腳下恭迎帝王車輦到來。
五皇子和竇章跪在最前。
宓葳蕤作為少師,離得不遠,就在喻蘇身後不到兩步的位置。
惠仁帝踩著馬凳走下車輦,隨後徑直走到喻蘇身前將他扶起,嘆息道:「皇兒受苦了。」
上來就打親情牌。
宓葳蕤看著惠仁帝挑不出錯的神態舉止,心中感嘆到底是為君者,只是在位二十餘年,此時周身龍氣已顯出頹勢。
喻蘇仰頭看了看闊別三載父皇隨即垂下頭,和記憶中幾乎沒有差別的樣貌。
他曾認為父皇最愛重母妃,可這一切在一夜間天翻地覆,什麼寵冠後宮,都生生變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