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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想好的措辭在遇見謝程裡這件事的衝擊後全然空白,最後只能無力蒼白地解釋一句:「老師,我想您可能對我有誤會。」
周教授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誤會不誤會的這都是後話,你沒處理好與當事人的關係並且給旁人帶來麻煩這是事實吧,僅憑這一點我就不認為你是一個有著三年工作經驗的合格律師。所以抱歉,請你以後不要再進行這種貿然打擾的行為。」
今天來醫院是私人隱私行程,她這樣未經允許就來確實是算打擾了。
話及此,再多說就顯得她未免太過穿鑿附會。
梁晚彎身鞠躬道歉後,便離開了。
只是臨走前的的最後,也還是不自覺的看向了謝程裡的方向,男人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腦螢幕看,絲毫沒有分心。
等梁晚的背影消失後,周太太才出言指責丈夫:「小姑娘而已,怎麼能說這麼重的話。」
周教授冷哼一聲:「這小姑娘可不一般,難纏得緊,話不說重點她不會死心的。」
周太太對丈夫的倔脾氣無奈嘆氣,隨後推著他準備離開,不忘和謝程裡打聲招呼:「那程裡,我們就先離開了。」
謝程裡停下手裡的動作,禮貌應聲後起身:「我送你們。」
三人一邊交談,一邊往外走。
走廊拐角的盡頭,等他們出來時,梁晚反射性地連忙躲在樁柱的背後,雙手緊扣著光滑的柱壁。
他們剛好走到電梯門口。
「程裡,週末來家裡吃飯的時候別忘了和小季一起,上次她給我買的淨化器我還沒學會怎麼用呢。」周太太溫和笑道。
「好。」他說。
「程裡你就先回去吧,一會兒就電梯就到了。」周宏正客氣說。
「沒事。」
話落,電梯就發出「叮」的聲音後停下,謝程裡扶了一下輪椅,幫著周太太把周宏正推進電梯裡,隨後他同夫妻倆道別後,電梯門就合上了。
在明亮的燈光下,電梯門折射出銀光,將不遠處小心翼翼地躲在樁柱身後的女人倒映得清晰。
男人眸色幽晦,緊抿著薄唇,蹙眉看了一眼鏡面之後,轉身離開。
梁晚在暗處,看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裡,她才緩緩走出來。
從白天到傍晚,冬末初春的夜總是降臨得極快,白晝被縮短,夜晚變漫長,寒意滋生。
早上停下的雨,從天色暗下來的那一刻,又開始細細綿綿地下了起來,似乎沒有要停下的趨勢。
晚六點剛過,天邊已是一片陰霾的藍黑色,韻開水色在城市的邊緣。
謝程裡剛換下白大褂,護士便敲門進來,猶豫再三,還是提醒了一聲:「謝醫生,我看有個人在外面坐一天了,應該是在等您的。」
原本到了下班點她不應該多嘴的,但看那位女士從早坐到晚,她有些於心不忍,或許是病人的家屬,那就希望謝醫生耽誤幾分鐘能和她溝通一下勸走最好。
謝程裡頓了頓手裡的動作,良久才出聲:「嗯。」
高樓往下,紅綠燈不斷交疊閃爍,排排車輛如螻蟻一般匯入江河大海,駛向各條環路通道。
霓虹燈點亮孤寂漫長的黑夜,城市燈火通明,更顯寂寥。
梁晚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側頭看著窗外的夜景。
窗戶被風吹開,雨水順著飄進來,手背與臉頰時不時地能感受到一陣冰涼的冷意。
她垂下眼睫,視線恍惚地看向手背上的雨滴,一時心中思緒萬千,所以絲毫沒有察覺到面前不遠處站著一人。
從早到晚,她一直坐在這裡,不吃不喝,除了還能呼吸之外,看起來與活死人無二般異相。
謝程裡遠遠地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