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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梵沉默半晌,「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啊?」劉巖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哪種關係?」
「不是你想的那樣。」
「……」
「我跟林鏡輪是不可能的。」鬱梵垂著眼眸,語氣卻很沉著清冷。
「你們不是已經同居了嗎?我以為你倆正濃情蜜意呢,怎麼你這說得好像挺有距離的。」
鬱梵扶額,「什麼同居,他腿不方便,這段時候我照顧他而已,怎麼在你嘴裡就這麼曖昧?我跟他沒什麼。」
劉巖言瞪大了眼睛,「沒什麼他為你賣命,高速上幫你擋車?」
鬱梵無言,劉巖言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地說,「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好吧,怪我多嘴了。這種事情也沒辦法,你要真不喜歡他,也不能為了還人情就強迫自己接受他啊……你別有負擔,這世上的情情愛愛講究個你情我願,如果超過了這個範疇那就沒意思了。」
鬱梵垂下眼簾,沒否認也沒有承認,神情有一些糾結,「他,也不一定就是喜歡我。」
「那是什麼?」劉巖言當即反問。
鬱梵沉默了。
林鏡輪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他從來不敢細想。
鬱梵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糾葛,已經難以用一兩個詞語來形容。
他們之間橫亙著的大山,甚至比當初他和陸蓮臺之間的還要龐大沉重——且不說陸蓮臺對他的警告,勸誡他不能和林鏡輪在一起。
只是說他們各自的身份地位家庭背景,就完全不是一個階層。
鬱梵很清楚,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當初他在最好的年華裡遇到陸蓮臺,年少無知時曾抱著和對方共度餘生的一線希望,但最終失敗了——如今換成林鏡輪,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他失敗過一次就知道,家族、身份、地位這些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每個人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和需承擔的責任。到了一定的年紀,有些東西就不可迴避。
……林鏡輪現在還年輕,等過些年,和陸蓮臺的訴求也不會有什麼分別。
自己和陸蓮臺不可能,和林鏡輪自然更不可能。
在這種不可能的前提下,什麼都會變得飄渺和虛幻。
當初,他和林鏡輪一夜情後,他願意承認林鏡輪對他的感情,那是雛鳥情結;
後來,林鏡輪和他表白,他也可以承認他可能喜歡自己,但那是衝動和肉的投射;
只是到了現在,林鏡輪為了救了他差點送命……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輕易地說出他對他是什麼感情——鬱梵情願承認人性的衝動,卻不敢啟齒於情感愛戀。
——因為不可能。
便無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更不能自取其辱。
鬱梵酸澀地笑了一下,像是對劉巖言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你不是也知道嗎,他是陸蓮臺的弟弟,我們之間不會有戀愛之類的關係。」
劉巖言聞言一怔,不能理解,「我就說你的思想包袱太重了,總是想得太多。陸蓮臺的弟弟怎麼了?……這年頭別說前任的弟弟了,前任的爹孃老子都可以在一起好嗎。關鍵的問題是這個嗎?不是呀,關鍵的是你喜不喜歡他呀。」
鬱梵說,「我一直……把他當成弟弟。」
鬱梵拿著一堆劉巖言要投餵給林鏡輪的補品年貨,明明是要給林鏡輪的,卻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了負擔。
好像從林鏡輪拆掉石膏徹底康復之後,他們之間那種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關心的連線,斷掉了。
鬱梵到公司後,王向榮和他商量提前十天放春節假期,讓大家早點回家過年。
他們都心照不宣地對於錢朝順閉口不談。